“咻!”幾支利箭破空而來,長孫燾抽劍格擋,將虞清歡緊緊護住。 阿六趁機躍上屋頂,拱手道:“主子,縣令大人帶兵來了,請您快去主持大局,以免遲則生變。” “送王妃回去,她要是有半點閃失,你這條小命就交代給馬房的嬌嬌吧!”長孫燾吩咐阿六。 阿六擦了擦額頭:“屬下遵命!” “等我。”長孫燾在虞清歡耳邊說了一句,提劍掠下屋頂。 長孫燾一走,阿六登時嬉皮笑臉地道:“王妃,好久不見!真是想死屬下了!” 虞清歡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少廢話,下去帶上嬤嬤和董穗,我們先回去!” 進了腳下的屋子,虞清歡給薛揚灌下一顆藥後,她帶著稻香,嬤嬤交給阿六,施展輕功趁亂離開了薛家,把中毒癱倒在地不能動彈的薛揚留給長孫燾他們處理。 將嬤嬤和稻香送到了隔壁的院子,還未來得及與董穗等人碰面,虞清歡便和阿六去了縣衙等著。 他們不能留在那處宅子,因為她日後要出現在眾人面前,若是在董穗那裡停留太久,難保會把那個宅子暴露出來。 縣衙裡留守的人認識阿六,並未阻攔阿六,但此時他們還不知虞清歡的身份。 進了屋裡,虞清歡抱著手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著阿六,直把阿六盯得頭皮發麻,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妃,您這樣盯著屬下,要是被王爺看到了,他會剝了屬下的皮。” 虞清歡盯著他,冷冷道:“王爺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老老實實地交代,要是有任何隱瞞,不用我親自動手,我也有千萬種辦法讓王爺揭了你的皮!” 阿六都要哭了,苦苦哀求:“王妃,您高抬貴手饒屬下一命,屬下可是您的人,要是屬下死了,誰為您鞍前馬後盡忠?” 虞清歡道:“鋪墊就不用了,你直接說重點吧!” 阿六收住哭聲,抖著手從懷裡掏出兩個信封,左右看了一眼後,把其中一個遞到虞清歡手裡:“王妃,主子擔心今晚沒有時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向您解釋清楚,於是他便準備了一封信,他交代屬下,說您看到了信後就明白了。” 其實這是主子的一個計謀,但是阿六不敢說——主子擔心自己沒有勇氣當面承認錯誤,於是就寫了一封檢討書,把前因後果寫下,字裡行間都是滿滿愧疚和自責,以及誠懇的認錯態度。 這是主子和大家商量了許久得出的計劃,只等王妃看過信之後,再由主子抱著塊搓衣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到王妃面前認錯,相信王妃心一軟就會原諒他。 阿六被委以送信的重任,他覺得主子這是在磨搓他,要是王妃看了控制不住怒火,當場戳瞎他雙眼怎麼辦? 不行,男人要有氣節,而且還要認清自己的主子,一旦王妃動怒,他決定效忠王妃,把王爺招惹狐狸精的事情全都告訴王妃。 畢竟只要王妃護著,王爺就要不了他的命,要是惹王妃不高興,只怕王爺會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要了他的命。 阿六腦筋急轉,默默作了決定的他,在看清虞清歡的面龐時,嚇得“砰”地跪了下去。 “王王王妃……您您您……怎、怎麼了?” 虞清歡捏著那張薄薄的紙,面沉如水,眼底湧動著震驚與憤怒。 “這是什麼意思?!白漪初沒有腿麼?還要他長孫燾派人去接?!” “接、接什麼?”阿六戰戰兢兢地問道,冷汗比任何時候都要出得多。 死了,要死了。 王妃生氣,主子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絕望的阿六,已經想好離開人世的機會——他決定解下自己的褲腰帶,往東南枝上一掛,了結這血雨腥風的日子不曾傷害分毫,卻隨時都可能折在主子護犢子憤怒中的年輕生命。 “嘩啦!”信紙和桌上的東西全被扔在面前,王妃暴怒的聲音,和阿六想象中的一樣殘酷,“你自己看看!” 阿六撿起信紙,臉上血色盡失,面色比他手中的信紙還要白——這次真的死無葬生之地了,他竟然把主子讓他遞出去的訊息給了王妃,而主子真正要給王妃的信,還在他懷裡躺著,冰冰冷冷的,就像揣了一把刀一樣。 “王妃,您聽我解釋!”阿六膝行挪至虞清歡跟前,跪伏在地上,魂不附體地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