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江靜秋躍躍欲試的神情,雲斐最終還是決定帶她前往輕塵大師被困的地方。 左右他們現在也沒有任何頭緒,不如讓江靜秋去看看,興許瞎貓碰上死耗子。 只要把輕塵大師救出來,興許就能找到結束一切的辦法。 無論是為了小蘭花,還是為了這來之不易的祥和,他都決定試一試。 雲斐命手下備了兩匹馬,然而江靜秋卻堅持要坐馬車:“已經是深秋了,夜裡風大,我怕冷。” 雲斐沒有辦法,只好又叫屬下備了馬車。 夜闌人靜,河漢清淺。 車輪緩緩滾動,碾在青石板上,發出細碎的響聲。 馬車上,雲斐望著一襲黑衣的江靜秋,問:“你為什麼要穿夜行衣?” 江靜秋很自然地回答:“外出時不僅可以隱蔽身形,還能防止有人認出真實身份。” 雲斐掀開車簾看向窗外,天上月朗星稀,月夜薄紗下,近處的樹叢與遠處的山巒,影影幢幢,就像蟄伏於暗處的巨獸,窺視著漏液獨行的馬車。 過了一會兒,雲斐才回過頭:“在我看來,夜行衣根本就是欲蓋彌彰。因為熟悉的人你騙不了,不熟悉的人你不必騙,何必要把自己穿得一身黑?” 江靜秋眉頭皺起:“你好像對黑衣有偏見。” 雲斐解釋:“在北齊,女子穿黑衣是為丈夫守孝,而發誓為丈夫守孝一輩子的女子,會毀了自己的容貌,從此覆黑紗。” 江靜秋沉默了一會兒,問:“雲公子,你是大秦人,還是北齊人?” 雲斐不假思索地道:“我自然是秦人。” 江靜秋反問:“那你既然是秦人,為何要在意北齊的傳統?不管我穿上這身夜行衣,有沒有人能認出我,但是我就喜歡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感覺。” 雲斐眉頭輕蹙:“你今晚去做什麼了?” 江靜秋也不隱瞞:“去解救一個被富家公子擄走的良家婦女,順道打了那混賬公子一頓。” 雲斐眸色微驚:“你會武功?” 江靜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我連陣法都會佈置,會武功很稀奇麼?” 雲斐頷首:“據我所知,你根本沒有習武的時機,你是怎麼學會武功的?” 江靜秋道:“難道沒人告訴你,道聽途說的、別人口中傳的,都不足以為信麼?” 雲斐搖搖頭:“怪不得。” 這突如其來的話,叫江靜秋覺得莫名其妙:“怪不得什麼?” 雲斐也沒有遮遮掩掩,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怪不得當所有人都盼著你和白黎喜結連理時,你們卻告訴大家,你們並不中意對方。” 江靜秋連忙解釋:“你別誤會,不是白黎不夠好,只是我們並不合適。” “他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每次談天時,他總能天馬行空說很多,但他說的我不理解,我說的他沒興趣,久而久之,我們就清楚彼此不合適。” 雲斐淡聲道:“我並沒有覺得白黎不好的意思。” 江靜秋問:“我聽姐夫說,你都三十多歲了,一般來說,要是不出意外的話,而立之年的人,基本上都兒女成群了,你為什麼還沒有成親?” 雲斐藏在袖底的拳頭緩緩攥緊:“是嗎?滎陽王這麼喜歡到處說別人年紀麼?” 江靜秋連忙打馬虎眼:“這個年紀的男人成熟,沒什麼不好的。” 雲斐反問:“我聽說江姑娘已經十九歲了,怎麼還沒有成親?是想要在家熬成雙十的老姑娘麼?” 江靜秋翻了個白眼:“雙十年紀就老了?那是風華正茂好麼?” 雲斐盯著江靜秋許久,忽然問她:“你說話稀奇古怪的,和我認識的大秦人都不同,這與你會武以及能掌握奇門遁甲,是不是可以並列你身上的三大謎團?” 江靜秋不以為意:“管你並列幾大謎團,用你的話說,我都快成為雙十的老姑娘了,還沒有把自己嫁出去,嘴裡常唸叨著一些古怪的話,有什麼奇怪的?” 雲斐沒有搭話,他似乎對不相干的事好奇過頭了,這不是他一向以來的習慣。 於是他轉身掀起馬車的簾子看向外面,趁此結束了話題。 江靜秋問他:“那個陣法是什麼樣的,你先跟我形容形容,我好有準備。” 雲斐告訴她:“很奇怪的陣法,明明人就在眼前,但是中間卻好像隔著一道無形的壁障,不能進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