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跳動,雲斐審視著眼前的女子。 他一點點,一寸寸地審視,似乎想要把江靜秋看透。 江靜秋早已察覺他的目光,非但沒有迴避,反而迎上他打量的目光。 “怎麼?看出點什麼了麼?” 雲斐忽的一笑:“你是個美麗的女子。” 一般女子,被男子當眾這樣誇讚,必定會覺得羞赧,然而江靜秋非但沒有害羞,反而贊同地點點頭:“謝謝,我也這麼覺得。” 雲斐有些無語:“瑜兒過後,我從沒遇到哪個女子像你們這般古怪。” 江靜秋卻反問他:“你喜歡太叔妃哪裡?又準備為她守到何時?” 沒想到雲斐竟很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大概是因為她像我母親吧!又或者說她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頓了頓,雲斐繼續道:“我好像很清楚,但好像又完全不清楚,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經放下了,如今她和蘭花兒一樣,都是我珍視的妹妹。” 江靜秋聳聳肩:“白黎也這麼說。” 提起白黎,雲斐就沒有好臉色。 他總覺得白黎對小蘭花圖謀不軌, 見他這副模樣,江靜秋猜到他的心思,罕見地為白黎說起了好話:“白黎是個不錯的人,雖然身上有著些許奸商的銅臭味,但是卻是個正直善良的人,你/妹妹要是能成為他的妻子,他會對你/妹妹好的。” 雲斐臉上蘊著幾分不悅:“那種花/心大蘿蔔,配不上我的蘭花兒,還沒成親就納了多房妾室,這般不檢點,如何能成為好丈夫?” 江靜秋替白黎解釋:“其實你細查就會發現,他那九房美妾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的孃家曾在白家母子落難時施以援手。” “後來她們的孃家家道中落,卻在她們成為白黎的妾室後,孃家的生意家產都保住了。” “與其說白黎見色起意,倒不如說他知恩圖報,用這種方式去幫助她們的孃家,也給了她們一個庇佑之所。” 雲斐冷哼:“你為什麼為這個紈絝說話?” 江靜秋無奈嘆息:“正如你所知,所有人都在撮合我與他,我想著要是沒的選擇,去白府做個有錢人也不錯,於是便仔細打探了他的事。” 雲斐問:“後來又是什麼原因讓你放棄了他?難道不是他為人有問題?” 江靜秋搖頭:“他什麼都好,只是不喜歡我,你說人這一輩子,總得遇到個知冷知熱的,對吧?何必委屈自己去過那搭夥似的日子?” 雲斐抬頭看向夜空。 星河璀璨,清輝如銀。 他說:“不過一心一意的確難得,太叔殿下與太叔妃、越國公與珍璃郡主、滎陽王與王妃……” “我希望蘭花兒也能遇到這樣一個人,他可以無權無勢,也可以是販夫走卒,只要他真心對蘭花兒,我一定會祝福。” 江靜秋道:“你是個很好的兄長。” 雲斐道:“我從沒嘗試過做個好人,如今在兄長這個身份前有個‘好’字,人生不算白活,對吧?” 江靜秋無所謂地聳聳肩:“人哪裡就能用簡單的好與壞來區分?所以好人也好,壞人也罷,不過是立場的問題。” “我呢,只要過得舒心愜意就行。家人平安,身體康健,才是最應該追求的生活,至於做了壞人還是好人,不是我該考慮的事。” 雲斐問:“既然你不在意好壞,為什麼還去救被擄走的良家婦女?” 蔣靜秋笑道:“因為做這件事能叫我愉悅。” 雲斐無話可接,他連小蘭花的心思都搞不懂,更何況是其他女子的? 既然搞不懂,那也沒必要糾結,他很快便把注意力放到陣法之上。 不一會兒,下屬也帶來了訊息,他們分別表示找到了可疑的東西、 江靜秋把雲斐手下發現的情況畫在地面上,隨即又勾勾畫畫,最後眼前一亮:“找到了。” 雲斐問:“找到什麼?” 江靜秋道:“找到了陣眼。” 說完,江靜秋點燃一支火把,鑽入叢林裡,剛走幾步,便看到一株奇異的小樹。 她將火把丟到小樹下,隨著小樹被火點燃,囚禁輕塵大師的山洞也隨之震顫。 等到小樹全然燒光,那震顫也停止了。 蔣靜秋從林子裡走出來,道:“陣法解了。” 雲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