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立即言語。 他一如既往,不急不緩。 他說:“在我家中,沒有明確的分工,女主內男主外的形式,並沒有涇渭分明。” “母親會替父親分擔外邊的煩惱,父親也會幫著母親打理庶務。所以母親會看賬本,父親也有一手好廚藝。” “父親是個本分的人,老老實實謀生;母親是個善良的女子,也很明事理。” “我家中算不上殷實,但父母卻認為讀書可以教人明理,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省吃儉用,把我送去學堂。” “父親母親也並不覺得,讀了書就該只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相反的,他們從小就教授我各種生存技能。” “倘若讀書沒有出路,我也可以用雙手去謀生。這是父母從小給我的教育。” 頓了頓,秦寧繼續開口:“在這些基礎上,我對女子的理解,與對男子的一樣。” “男子力氣大,精力也比女子旺盛,所以適合在外奔波養家,女子心靈手巧,擅長烹飪與女紅,所以適合操持內院。” “但適合不代表全部適合或者擅長,這本是夫妻之間的分工,後來卻成為男人禁錮女子的牢籠。” “女子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套上賢惠的枷鎖,在家從父從兄,出嫁從夫從子。” “多少女子本事不輸男兒,卻只能困在小小的後宅之中,蹉跎一生。” “倘若叫我來說,我希望這全天下人都如我父母那般,沒有男女尊卑之分,相扶相持,好好經營人生中的每一個必經階段。” 這番話,委實叫文茵另眼相看。 但很快的,文茵就垂下了腦袋,眉宇間噙著憂傷。 她說:“倘若世人都如秦大人那般想,我與孃親當年討生活時,就不會如此艱辛。” “若是當年帶著我的是父親,而不是母親,母親她就不必為我受了那麼多罪。” “我親眼看著母親,從一個美麗的女子,為了養育我而變得乾瘦枯槁,才三十的年紀,就已如六十老嫗。” “我心疼母親,但是又能做什麼呢?只有把自己變成潑婦,才安然活到與父親相認。” 秦寧聞言,他沒有同情,亦不能感同身受。 他的切入點,總是與別人不一樣。 他說:“除了那些正經的書籍,我還喜歡看雜書,尤其是楊遷的書,我甚是喜愛。” “我在書中,看到了廣闊的天地,也看到了他隻身闖天涯的不易。” “這些年風小姐很難,但換個角度來說,必然見過不一樣的天空,我只喜歡,那乾淨的天空曾讓風小姐好受一些。” 文茵聞言,眼底閃了閃。 最後,她挑起唇角:“秦大人認為楊遷如何?” 秦寧笑道:“必然是個遠見卓識,胸懷廣闊之人。” 文茵捂嘴:“是麼……” 秦寧疑惑:“風小姐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文茵笑道:“難道秦大人不知,楊遷正是滎陽王司馬玄陌麼?” 秦寧一怔,神色緩緩變得極為震驚:“什、什麼?”喜歡乖,叫皇叔()乖,叫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