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雖然說得平淡無奇,但估計比屎還要臭,不管是江氏母女還是琴夫子,都一臉被大糞燻了的表情。 江夫人和琴夫子,多少還能剋制,但江小姐登時就炸毛了:“是你,是你害的我?” 虞清歡抖了抖袖子,閒閒地道:“江小姐,方才本王妃聽江夫人指責別人沒教養,那想必你一定是很有教養的了,但說起話來怎的那麼難聽?你說本王妃害你?還真是不會用詞,本王妃分明是在教訓你,怎的成了害你?” “教訓我?”江小姐晃動著兩隻手,聲嘶力竭地道,“我的手都成這樣了,你還說你不是害我?!” 虞清歡沒有搭話,給了江小姐一個看白痴的眼神。 江小姐氣得火冒三丈,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老母雞。 江夫人也氣不打一處來,態度委實不友善:“淇王妃,不知小女犯了什麼錯,還勞煩您親自動手教訓?” 虞清歡幽幽笑道:“江夫人,本王妃還是不要說了吧,免得嚇到你。” 江夫人冷哼一聲:“淇王妃,妾身覺得凡事都得說出個一二三四,怎能輕易就矇混過去?若是犯下彌天大錯,打兩句哈哈就揭過,那對壞人不是太寬容了麼?” 虞清歡微笑著,看向一旁尷尷尬尬的琴夫子,道:“琴夫子如此深明大義,不若您來告訴江夫人,江小姐到底犯了什麼彌天大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琴夫子身上,琴夫子顯得十分為難,但虞清歡並不準備這麼輕易就放過她,認真的凝著她,直到她發虛,緊張,忐忑。 最後,她道:“江夫人,昨日的確是令愛說錯了話。” 瞧,這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真不配為人師表! 江夫人頗為惱怒:“淇王妃,不過是幾句拌嘴,您卻把小女的手傷成這樣,恐怕不是為人之道吧?” “江夫人這話才不像是人說的,”綠猗罵道,“語出如箭,惡語傷人不異於利刃剜心!誰知到了您這,您卻把那些誅心的話說成拌嘴,那江小姐的手變成這樣,你怎麼不說是玩鬧?” “賤婢!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江夫人惱羞成怒,厲聲罵道。 綠猗行了個禮:“多謝夫人教誨,奴婢出身卑賤,被您罵一聲賤婢,奴婢倒是沒什麼,不過奴婢是王妃身邊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江夫人對待奴婢尚且如此,不知是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緣故,所以才會縱出無法無天的女兒來。” 江夫人氣得臉色鐵青,暴跳如雷地道:“賤婢敢爾!你算什麼東西,說話還敢句句帶刺?!” 不怪江夫人如此囂張,當朝一共有兩位太傅,分別為德高望重的劉太傅,以及江夫人的夫君江太傅。 前者輔弼太子,教其帝王之策為君之道,匡正太子的言行,後者教導太子經史典籍,豐富他的學識。 雖然江太傅不比劉太傅更有地位,但也算是朝中位高銜虛官員,江夫人有這樣的夫君,驕傲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和她虞清歡拼夫君,江夫人也太不自量力了。 虞清歡挑唇:“琴夫子,方才學生聽您談到品性問題,您覺得江夫人和江小姐是不是一個德行?是不是一樣的惹人討厭?在原小姐和江小姐矛盾中,夫子很快就能判斷出孰是孰非,由此可見得夫子是裁定方面的高手,那麼夫子就來判一判,究竟是態度惡劣言語囂張的江夫人錯了,還是恪守本分品行端正的學生不對,相信夫子能做到公正公允,學生能相信夫子嗎?” 琴夫子的臉色怎麼形容呢?反正十分難看。 她看了看江夫人,又看了看虞清歡,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對於這種欺軟怕硬的夫子,虞清歡簡直痛恨到了極點,見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虞清歡輕輕嘆了口氣:“既然夫子沒有明斷是非的能力,那麼學生只好請求其他夫子的幫忙,如果其他夫子也沒這個能力。” 虞清歡看向江夫人:“那麼,江夫人,本王妃不介意將這件事擺到御前,擺到太后面前,就是不知到時候是令愛大不敬的罪過嚴重,還是本王妃被令愛言語中傷,事後越想越氣,按捺不住怒火報復了令愛的罪過更嚴重。” 虞清歡如此坦蕩,倒讓江夫人心底有些發虛,但她女兒何曾吃過虧,這口氣她怎麼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