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兇相畢露。
“抱歉,我必須進去。”
陳沐澤不退反進,引周圍人側目,不少人看他像看傻b,敢跟拆遷公司這幫牲口掰扯,找死。
壯漢懶得廢話,掄起手中的空心鋁管劈頭蓋臉砸陳沐澤,肆無忌憚,大有殺雞儆猴的意思。
陳沐澤依然從容,空心鋁管臨頭,抬胳膊格擋。
有人下意識閉眼,不忍看陳沐澤胳膊被打斷,接下來的情形卻令圍觀的人和二十來號迷彩服壯漢瞠目結舌。
陳沐澤用胳膊將猛砸過來的空心鋁管崩飛,手往前探,掐住打人者半邊頭顱,往下一摁,僅小幅度發力,體重少說一百七十八斤的壯漢彷彿遭受萬鈞之力衝擊,重摔於地面。
人們傻眼。
陳沐澤不等剩下那些迷彩服漢子反應過來,箭步躥出,踏中翻斗車前保險槓,借力躍起,輕鬆躍上車頂,三兩步跨過車斗,飄然落入巷子裡。
他視野之內,處處烏煙瘴氣,塵土飛揚。
大部分院落變為廢墟,一片狼藉。
穿迷彩服的漢子挨家挨戶破門而入,極其野蠻的把住戶拖拽出來,挖掘機跟進,分分鐘蕩平大片平房。
居住幾十年的屋子被夷為平地,有人失聲痛哭,有人歇斯底里叫罵,有人操起木棍磚頭拼命。
動手的住戶,無一例外被拆遷公司的人幹倒,蜷縮在猛烈拳腳下翻滾哀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仍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哪怕人類自認步入文明社會,懂禮義廉恥,殘酷的叢林法則卻未因此改變。
“站住!”
“攔住那小子!”
封鎖街口的人張牙舞爪追來,並扯著嗓子呼喊同伴幫忙。
陳沐澤疾走,尋找二十六號院。
二十六號院,在巷子裡面,尚未遭強拆。
李志剛家所在院落,也就是二十六號院,大門緊閉。
聚在院內的男女老幼聽著外面動靜,愁眉苦臉,不知如何是好,終歸有些膽小,做不成合格的釘子戶。
“前兩天讓你把協議簽了算了,你偏不,想靠兩間破房子發家致富,瞎折騰這麼久,遭這麼多罪,整天擔驚受怕,有用嗎?”院裡最愛說長道短翻閒話的王翠平埋怨丈夫李新明。
李新明沒好氣道:“我還不是為了多拿點拆遷款,好讓咱們家志剛在蘭城買房子娶媳婦。”
“翠平,你這話埋汰了院裡所有人,咱當初聯合起來不籤協議,是為發財嗎?是開發商太黑!”
一大媽瞪眼問王翠平。
鄰居們七嘴八舌附和。
王翠平犯眾怒,訕訕不語。
就在這時,原本用幾根木棒頂死的院門被叉車撞開,一群穿迷彩服的漢子由叉車兩側湧入,分頭控制住戶。
李新民轉身往家跑,想守住房子,剛跑兩步被動作更快的倆迷彩服壯漢撲倒,跌的頭破血流。
“新民......”
王翠平失聲驚呼,去幫丈夫,反被穿迷彩服的漢子揪扯倒地。
“放開我爸媽!”
一青年手持菜刀衝過來,正是李志剛。
“來,砍啊!”
一漢子邊瞪眼衝李志剛嚷嚷,邊拍胸脯。
李志剛看著父母被幾人硬生生往外拖,怒吼揮刀。
陳沐澤及時現身,奪下李志剛手裡的菜刀。
“你......”
李志剛詫異瞅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陳沐澤。
“我來收拾他們。”
陳沐澤扔掉菜刀,直面迷彩服漢子。
“幹他!”
追著陳沐澤來到二十六號院的漢子,怒指陳沐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