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下朝大半個時辰,著一襲醒目黑衣的樊文炳才從五鳳樓下的門洞走出。
等了許久的陳浩阿月迎上去。
“大人......”
“回去說。”
樊文炳打斷陳浩。
皇宮太大,監察司也不小,雖然二者緊挨著,但從五鳳樓到監察司正門有一截。
阿月帶隊護著馬車,緩緩行進。
馬車裡,樊文炳坐在正面,陳浩坐在側面。
其實陳浩並不想跟樊文炳擠在狹小空間裡,彆扭。
奈何樊文炳非要他同乘。
這是好意,亦是一種賞識,他無法拒絕。
“聖上賞你的東西,這會兒應該送到監察司了。”樊文炳笑著瞧陳浩。
“一百兩黃金能花出去嗎?”陳浩隨口問。
“聖上賞的黃金,上面刻有御製兩個字,你去錢莊換銀子都難,更別說直接花,除非熔掉......可毀壞御賜的東西,是對聖上大不敬。”
樊文炳這話令陳浩無語。
“若是缺錢,可在咱們監察司的賬房支取一些銀子,發月俸再補回去。”
“謝樊公提醒。”
陳浩向頂頭上司行禮。
樊文炳按下陳浩胳膊,笑道:“私下裡,無需多禮。”
在陳浩看來,在朝中在永興帝心目中有著特殊分量的頂頭上司,確實像豁達不拘小節那類人。
可他並未因此隨意乃至大意。
他深知,能令朝中一眾大佬忌憚,這位頂頭上司絕非表面所展現的這麼簡單。
就如另一個世界,每一個站在權力之巔的人,皆有超越常人的智慧或者說心機、城府。
馬車返回監察司。
陳浩隨樊文炳來到“正大光明”樓。
這座位於監察司正中的三層樓閣本無名,“正大光明”樓的叫法源自太祖手書那塊牌匾。
三樓。
會客區。
樊文炳坐於主位,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喝一口茶,對陳浩道:“聖上可能要御駕親征。”
“御駕親征?”
陳浩驚訝。
樊文炳道:“雲嶺防線丟失,事關重大,接下來我們在防守上稍有疏忽,血族兵鋒可直入青甘二州,甘州的位置你清楚,是我們進出大荒重要通道,若血族佔據甘州,等於將我們擋在大荒之外。”
“哦......”
陳浩緩緩點頭。
大荒。
雖是兇險之地,但也是這世間最神奇的地方,獨有的天材地寶對三族而言極為重要。
去大荒試煉,也是武者成長蛻變的捷徑。
樊文炳繼續道:“所以我們必須奪回雲嶺防線,而大夏精銳大半集中在北境與狼族血族聯軍對峙,不能輕易調動,西面甘青二州戰力不足,靠著一位戰神坐鎮勉強穩住陣腳,三十萬禁軍便是大夏目前唯一能動的精銳強軍,聖京中還有眾多修為不弱的勳貴,但唯有聖上能整合和統帥這支力量。”
御駕親征,絕對是天大的事。
事情沒確定前,甚至在籌備期,都得保密。
陳浩不禁尋思頂頭上司為什麼向他透露永興帝的心思。
“聖上這心思,知之者甚少,絕不能外傳,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攘外必先安內,聖上準備御駕親征,至少得準備半年到一年,這期間我們監察司須為聖上掃清內部,讓聖上無後顧之憂。”
樊文炳說到最後眼中鋒芒乍現。
陳浩為之心悸。
“接下來,你的擔子會很重。”樊文炳凝視陳浩,意味深長。
“食君之祿,當然要為君分憂。”
陳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