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是再弄丟這食盒,以自家主子那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脾性,鐵定討不了好。
轉眼幾人便來到竹亭前。
這竹亭建在一片疏朗的樹木之中,亭中有石桌石凳,尚且乾淨,除此之外,卻無他物。
就在赫連祺踏入之前,他的侍衛之一在亭中檢視一番,燈籠掛上,還在一方石凳上墊上塊軟墊,但也就是這樣了,時間匆促,也沒法更多裝飾改善。
赫連祺倒是沒怎在意,隨意坐了下來,便是開啟食盒。
看著盒中還微微散發著熱氣的玉米餅,嗅得那股焦酥甜香,他眸光一閃,倒有些驚喜,“看起來還不錯,就不知味道怎樣?”語畢眼風便在桌上掃了一掃。
都這個時候了,易傾南也明白這餅再要不回來了,認命上前,從食盒底部暗格中取了雙象牙筷出來,雙手奉上,“小人手拙,還請殿下品嚐。”
赫連祺毫不客氣接過來,夾起一塊餅送入口中,一嚼之下,眼神便是一閃,瞟向跟前垂手侍立的少年。
這小子,做的東西還真不壞!
這張小臉,也生得越來越白淨俊俏!
想著自己在養傷期間聽得的傳言,說是裴夜對這少年態度迥然,並不顧忌他人的目光,同吃同住,同寢同眠,方才的好心情登時消失殆盡,冷哼一聲,給出評語,“果然手拙,不過爾爾。”
這餅是易傾南自己嘗過的,自然不會信他的話,但她也聽了這句,卻是放心不少,這餅本就是粗糧製作而成,他是養尊處優的皇子殿下,自然看不上眼,她還巴不得他不喜歡吃,隨便吃上幾口就棄之而去,剩下的她還能帶去家丁苑給夥伴們!
哪知道,天不遂人願,赫連祺一邊說著難吃,卻一邊吃得飛快,這竹亭設在室外,夜風甚涼,不一會兒那盒中的餅就冷了,他竟也不覺什麼,一口氣吃了大半。
直把易傾南看得個呆住,她還道裴夜是武將的緣故,所以食量大於常人,誰知這嬌貴的皇子也是個不容小覷的飯桶級別!
好不容易,赫連祺終於住了口,放下筷子。
易傾南見狀一喜,此是室外,也無茶水侍候,餅吃得多了總歸會口乾,這個時候,他該回晴朗居了吧?
“念你一番心意,剩下的餅,我便帶回去了。”赫連祺看了眼食盒,慢條斯理卻又理所當然地道,旁邊侍衛隨即上前,將食盒蓋上收走。
這一系列動作做得飛快,等易傾南反應過來,那侍衛已經走出亭子了。
“等下……”
易傾南暗道不好,本想跟去要回那食盒,誰知手腕一緊,竟被赫連祺扯了回來,“我口渴了,他是回去給我端茶水來,你不必跟去,就在這裡陪我說說話。”
說話間,侍衛已然遠去,就剩下個匆匆而行的背影,易傾南只好退回來,又站到赫連祺面前。
這亭中就剩下她和赫連祺兩人,他的另一名侍衛卻是退到亭外百步之地。
赫連祺唇邊噙著一絲淺笑,看著眼前垂首而立的少年,“頭埋得那麼低,怎麼,你怕我?”
“小人不怕。”易傾南從善如流抬起頭來,她這說的卻是實話,就算赫連祺是高高在在上的一國皇子,她只是個下人,可她卻也不怕他,不論是他,還是那康親王寧彥辰,她從來就沒怕過。
她唯一怕的人,是她那將軍主子,裴夜。
這個念頭只在心中閃了一閃,又被她當場否定,不對,她好像也不是怕裴夜,而是……這種感覺很奇妙,與其說是怕,倒不如說是十分在意而引發的忌憚。
易傾南安安靜靜站著,似是凝眸沉思,又似是在蹙眉懊惱,赫連祺在對面看得真切,輕笑道:“小子在想什麼?”
“沒什麼。”易傾南聽得他問,定了定神,同時也甩開腦中高偉俊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