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
獵人們認為對骨咄祿的懲罰理所當然,他們甚至還覺得鞭打四十有些太輕了。而留守的舊氏族長者卻認為這次責罰有些不公,至少太過嚴厲。那個所謂的軍律十四條,本是治軍之法,周虎赫在制定、頒佈這些法令時何曾徵詢過他們的意見。這種擅自訂立的所謂法紀,用於戰爭時約束部民尚能容忍,此時就小題大做,他們不願接受。
“忽必烈首領,老朽以為你的這個判罰太過苛厲,不宜執行。我們部落有自己的傳統規矩,像骨咄祿這樣犯錯的貴人,訓誡一番,罰牛馬幾頭也就算了,何必小題大做呢?若是鞭四十,讓他以後如何有顏面統率部屬啊!”駝背老頭再次走出來,捋著白鬍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番老成持重的話語自是讓聞者無不暗贊點頭,小聲附和老人家穩重有理,言在吾心。於是眾人開始交頭接耳,各為申辯。
周虎赫眯起了眼睛,冷冷地打量那老傢伙一眼,心中嘿然。這段話看似再說什麼處罰過重,實際上卻是指著周虎赫的依‘法’錯誤。他講得所謂傳統,不過是宗法家族的‘法統’,而這玩意卻是舊氏族的長者們鼓搗出來的,解釋權也在他們手中,對誰有理不言而喻。
現在周虎赫另立爐灶,以軍法治人,陌生感產生的恐懼和隔閡自然讓他們有了危機感,由此而反對也合情合理。但是,屁股決定腦子,當他們所反對的是周虎赫時,那無論如何也是不可原諒的。
“呵呵呵,老人家此言差矣!部族傳統乃為治民,各氏族皆有不同。如今我立制度,行百戶,以軍法治兵丁,教習武藝,是為強軍。今日,骨咄祿犯我軍令,我依法紀處置,要得就是立綱明紀。”
“軍律十四條早已頒佈,眾皆無異議,說明部民們是認可它的。如今有人明知故犯,執行責罰有何不可?四十鞭重與不重,不是你我今天應該討論的。至於說起顏面,倘若我今日放過他,置頡質略百戶的顏面何在?日後他該如何號令部屬?”
“首領制定的法紀不彰,毫無威信,將置我的顏面威信何在!?若是再有人犯法違紀,罰與不罰?與敵作戰時,犯法者又當何論?!”
周虎赫的語氣愈發嚴厲,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質問,站在他前方的部民們被威嚇的慌忙後退,一時間竟無人敢應話。
昨夜隨行的圍獵者們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解氣,而部落中出身下層的兵士則在心中大呼痛快,為首領的公正所折服,同時也對那簡單的軍法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畏懼。
“全體都有,立正——”周虎赫冷漠地看了看那些噤若寒蟬的長者,高聲向圍過來的兵士們喝道。
“今日責罰骨咄祿及其下屬,好教汝等明白法紀絕非空口白話。扯爾歹、窩兒歹、撻喇、撻懶、胡沙爾虎,上前執行軍法!”
骨咄祿和那些犯事的啜羅勿人身子止不住開始發抖,恐懼地抬頭看向奔來的執行者,老老實實地在他們的推搡下走向後邊的開闊地。
“打!”
一聲令下,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聲音響起,在寧靜的廣場上清晰無比,每個人的心臟都隨之一緊。
很快,受刑者的哀嚎求饒聲響起來,讓人慘不忍聞。
“汝等今日切記牢,軍律十四條,犯者無論貴與賤,責罰都難逃!”周虎赫背手身後,慢慢踱步,冷聲說道。
四十鞭打完,骨咄祿的後背上已經血肉模糊、皮開肉綻了。巨大的痛苦讓他捱了二十多鞭時就昏迷過去,第三十七鞭時又疼醒過來,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鼻涕眼淚塗滿臉。
“給他們穿上衣服,送回去敷藥,十天內不用訓練,好好休養。”
“下面分配昨夜狩獵的收穫,經過大家一夜的努力,我們獵殺了一千九百七十四之黃羊。根據每個人的功勞,擬定分配方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