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兀兒勇敢地士兵們,來自不同部落和氏族的戰士們!應大室韋和豁羅剌斯的邀請,我,你們的首領忽必烈將要帶領你們走上戰場了,去與邪惡殘暴的篾兒乞人血戰到底!二十年來,蒙兀各部,不分東南西北,沒有不受篾兒乞強盜欺凌掠奪的,惡賊們搶走我們的牛羊,奪走我們的財物,掠走我們的妻女,把屈辱和苦難強加在蒙兀人的頭上!我們忍受了多久,心中被煎熬了多久?現在,大會戰即將要爆發了,篾兒乞的強盜已經激發所有受害者的憤怒,大室韋和蒙兀人聯手作戰,要在這個冬天洗刷蓄積的恥辱。兒郎們,你們可敢奮死作戰,為父輩,為自己報仇雪恨?!”
周虎赫聲嘶力竭的演說勾起了蒙兀人埋藏心底的痛苦和仇恨,往日遭遇的一切不幸都被轉移到了篾兒乞人身上。陷入狂熱情緒中計程車兵們舉起騎矛,抽出馬刀,他們高聲吶喊著殺光篾兒乞的殘忍口號,一個個亢奮異常。
“跨上你們的馬,辭別親人,隨我出發吧!英雄的勇士們!”周虎赫抽出馬刀,向眾人高聲喊道。然後率先走下高臺,返身上了戰馬。
合剌赤惕的軍隊緩緩離開部落駐營地,牧民們跟在軍隊旁邊,一路相送,漸行漸遠,直到離城數十里。這一別,不知將有多少人埋骨他鄉,再也不能回到家鄉。
增援大室韋的合剌赤惕軍隊總計兩千四百人,有木昆部的兩個百戶,念唐寨五百兵士,剩餘的都是合剌赤惕人,其中包括朵豁剌惕四個百戶。現在,周虎赫能夠動員的全部野戰力量,出動了九成。後方大本營的安全,幾乎全壓在了念唐寨那六百步卒身上。一旦後方警塵突起,據城而守將是唯一的選擇。不過當前局勢特殊,諸部都在忙於各自的戰事,望歸山的安全係數很高,這也是周虎赫等人敢於做出如此地大膽決策的前蹄。
大軍渡過冰封的西灣河,行軍速度開始加快,保持在每日一百五十里上下。馬匹眾多,帶來的好處就是無需愛惜馬力。每個士兵至少都有三匹馬,其中一匹上馬,是衝鋒陷陣的坐騎。一匹中馬,是作戰和行軍的後備馬。還有一匹下馬,作為普通的騎乘馬。這種劃分方式當然是按照草原標準的,若是在中原,即便那些下馬,也是一般騎兵部佇列裝的軍馬。更何況很多士兵擁有四匹,五匹,甚至六匹坐騎。秋後霜降,牛馬膘肥,一路上枯草不缺,行速自然如同飛躍。
四日後,隊伍抵近了闊連海子大沼澤外,這裡高草茂盛,蘆荻叢生,一眼望去,綿延的草浪似乎與天相接,怎麼也看不到邊際。沿著牧人踩出的道路,只一個下午,便將無邊沼澤拋到了身後。眼看著夕陽西下,合剌赤惕人停下了腳步,在一處有水有草的河畔支起了他們的營帳。
輪流拾柴的一支士兵進了一片紅柳林,在裡面抓住了一對受傷的人。這些如虎似狼計程車兵審訊了他們,但卻一無所獲,便立即將兩人捆綁到周虎赫的營帳前,向執勤的扯爾歹彙報他們抓到了可疑的奸細。扯爾歹不敢做主,上報了周虎赫。
營帳內,周虎赫盤坐在地上,目光冰冷的看著跪在地上血跡斑斑的兩名俘虜,聲音低沉的問道:“說,你們是不是篾兒乞人?”
“回貴人的話,小人和我的父親並不是什麼篾兒乞人,而是闊連海子裡生活的拔野古人,有自己的小部落,在昨夜遭到了仇敵的襲擊。我父子二人僥倖逃脫,藏匿在柳林裡,而被貴人您計程車兵發現,誤以為是奸細。小的身負血仇,族人淪為奴隸,懇請貴人能仗義主持公道,解救出我的族人,小的有一樁大富貴回報您!”者勒蔑匍匐在地,神色恭敬地向周虎赫說道,滿臉祈求的望著周虎赫。從進入這撥人的營地後,他死寂的心突然活了,萌生出一股強烈的迫切。他要救出自己的親人和屬民,要報仇,哪怕為此粉身碎骨。
“者勒蔑!你要幹什麼!不可以,絕不可以!”
“夠了,父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