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外面刺客還沒抓到,各位出門在外多帶兩個僕從,小心為好。”李奏含笑道。
等那幾位大臣走過去,安王不屑道:
“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撐的,說他們憎恨別人收受賄賂,倒不如說他們恨自己沒有收受賄賂的門路。”
“別說他們,清源的婚事算是定下來了嗎?”李奏邊走邊問。
安王李溶輕鬆道:“下了聖旨,還要三書六禮,各項禮節折騰下來,沒有三、五個月走不完。大婚應該要到明年夏天,到時再說吧。”
“這事畢竟是清源的終身大事,你和聖上應該聽聽她的意見。”
安王笑了:“閨閣裡的女人懂什麼,母妃將她的婚事託付給我,我自然要費心些。”
李奏不再接話,出了宮門,兩人各自上車離開。
“直接到城外邸店去,郡主今早去看金猊,應該還在那裡。”
出了通化門,城外一片灰濛濛的,城門外原來那些做生意的棚子,都成了流民過冬的臨時避難所。
真希望能下一場大雪,還能收穫一季小麥,讓河北藩鎮能夠度過這連年旱災。
李奏放下窗簾,深深嘆了口氣,他記得,旱災還沒完,北方連年旱災與西南南詔、吐蕃戰事,將大唐義倉裡的糧食幾乎掏空。
希望就寄託在洛泱的占城稻上了。
被寄予希望的洛泱,正開心的騎在金猊背上。馬的記憶真不錯,相隔數月,換了地方,金猊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它主動示意讓洛泱騎在它背上,邵春騎馬跟在旁邊,因為小娘子已經很久不騎馬了,再說又從沒騎過像金猊這樣的高頭大馬,他還真是擔心。
剛開始他還能跟上小娘子,等到金猊撒開蹄子跑,他的馬就被甩在後面,邵春急得喊:“小娘子,收韁繩!別讓它跑太快了!”
剛下馬車的李奏一看,一匹金色駿馬正帶著位銀硃色大氅的女子狂奔,邵春又在後面追著大叫,他心裡一沉,還以為是金猊失去了控制。
他三步兩步跑到馬師身邊,飛身上馬,衝了過去。
李奏是想救人,很快抽著馬超過了邵春:
“泱兒!金猊!”
金猊聽到主人的聲音,歡快的嘶叫起來,速度也放慢了,洛泱笑道:
“不算,用感情拉攏我的馬,你作弊。阿奏,我們比比,誰先跑到山邊的那顆大槐樹下。”
洛泱的臉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她卻一點不在意。
多久沒有縱馬馳騁了?
這是逆風飛翔的快意。
“好!輸了的人要被罰。”李奏才從輪椅上站起來不久,他對這樣的感覺同樣甘之如飴,須臾間,兩匹馬飛奔出去。
“說吧,我有什麼獎勵?”
金猊果然沒讓她失望,把李奏甩出去一截。李奏下了馬,丟開韁繩,將她摟在懷裡:“獎勵你親我一下。”
“這也算獎勵?那好吧”
洛泱踮起腳,在他吹得冰冷的唇上啄了一下:“賞罰分明,那要怎樣罰你?”
“罰我親你一下”
李奏勾起她下巴,低頭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