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真把寶都押在安王身上?聽說就要立太子了,立了太子,安王再想爭權,那可就名不正言不順了呀。”
楊秀雲嘴一撇道:“就算立了太子,那李永也才七歲,小娃娃離親政的年齡還早著呢,興許哪天就病故了。”
“哎呀,在外頭你們就少說兩句吧,小心禍從口出”
杜方這“出”字剛出口,禍就從天而降:
一隊玄衣人騎著快馬從他們馬車旁飛奔而過,他們人人手裡舉著火把,不時將火把扔往路邊的房頂,其中一個火把就砸在他們的馬車上。
火把上浸著油,車棚很快燃燒起來,馬也受了驚,不受控制的往前跑。
“快停下來!”
“停不下來,韁繩被砍斷了呀!”車伕快絕望了。
“爹、娘,快跟著我跳車!”
“是誰敢暗算杜家,不想活了兒啊,爹孃這老骨頭跳下去,恐怕就直接送走了啊”
杜威用刀將燃燒的車簾挑掉,四周的火光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是要暗算杜家,這是暗算整個東都開始了。
杜方更是氣得七竅生煙:這群死狗奴!也不看看是誰的車,今天這事了結,非把往我車上放火的扣點了天燈……
夜幕下的東都一時火光四起。
亂黨比所有人想得都要聰明。還有什麼,比整個東都亂起來,更容易渾水摸魚?
洛泱早回到府裡,沖天的火光很快驚動了所有人,她衝到院子裡,院牆擋住了所有的明火,只有映照在夜空中的火光。
“邵春、季揚!”
兩個暗衛跳屋頂,緊張道:“小娘子,咱們府裡沒燒起來,您彆著急。”
“不,你們看天上的火光,全城只有禁軍管的皇城方向沒起火。這是障眼法,要燒的還是含嘉倉。你們快過去幫我阿兄,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因城中起火亂了陣腳,千萬不能開城門取水救火,切記切記!”
邵春二人對視一眼,跳上屋頂,順著屋頂往北奔去。
全城起火,除了洛河兩岸,遠離河流的地方,滅火的水必然不足。今日能在含嘉倉裡搜出火藥兵器,禁軍和運轉使參與其中是大機率事件,那麼,倉庫裡的防火措施十之八九不能發揮作用,剩下最快的辦法,就是開城門,取護城河裡的水。
開城門,就是關鍵。
我怎麼這樣聰明?難道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
另一處的黑暗中,也有人產生了同樣的想法:
我怎麼這樣聰明?還好被我猜中,就是他們盧龍軍。
一身黑衣蒙面的李奏,伏在盧龍進奏院的屋頂上,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出門放火的人馬足有三十來個,就是從後院裡出來的。
證據確鑿,黑他不冤。
他們這一招狠吶,李奏恨得咬緊牙根,洛陽大火還是在所難免,可這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打劫的藩兵此時並不在城中,所以才需要將整個東都變成疑陣。
他們將兵器藏在含嘉倉裡,藉著救火進入含嘉倉,拿到兵器後,救火人變打劫人,趁亂搜刮一空跑路。所以,城門是關鍵。
“公子,後院沒人了。”
“好,你們去趕車。”李奏說完,縱身跳到院子裡。
該死,膝關節還是會痛。
落地的瞬間,一陣刺痛讓李奏心中吃驚,又過了兩天,怎麼還是沒全好?
可現在也顧不得他的腿,忍痛過去開啟後院門,讓阿凜他們將滿載武器盔甲的馬車趕進來。
武器是含嘉倉裡搜出來的,盔甲是蘇元楨從兵器庫裡調出來的,雖然只有三十套,已經夠定徐家造反罪。
幾人正要離開,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來人啊!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