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掂著腳在床緣邊看,目光中閃過羨慕。
夏晴看著這情景,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夫妻兩在蒜苗衚衕待到了深夜才回府,顧夕顏一路上就和齊懋生說著孩子,頭髮怎麼黑,面板怎麼嫩,手怎麼小……
望著興高采烈的顧夕顏,齊懋生心裡酸酸地。
第二天一早,在凜冽地寒風中,送貞娘去觀道的馬車緩緩地馳離了齊府,紅鸞緊緊地抱著那個被梔子取名為小白地獅子狗,眼淚汪汪地注視著馬車的離開。
直到馬車的骨碌聲都聽不見了,紅鸞還呆呆地望著關閉的大門。
夕顏嘆了一口氣,拉了紅鸞的小手:“我們回去吧。你跟著雷嬤嬤好好學規矩,過幾天,我帶你去道觀看貞娘,好不好?”
紅鸞抬頭望著她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回到晚晴軒,顧夕顏陪著紅鸞玩翻繩,翻了幾盤,紅鸞突然問顧夕顏:“貞娘,會象姆媽一樣,不見了嗎?”
顧夕顏一怔,這才靜下心來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紅鸞。
柔柔弱弱的神色間,帶著一絲惶恐。
顧夕顏輕輕地把抱紅鸞抱在懷裡,不願意用謊言欺騙這個孩子,卻也無法給她一個承諾。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八方風雨(九)
齊瀟被齊懋生派到高昌,孩子快要做滿月了,還沒有回來,鄭氏請齊懋生幫著取個小名,齊懋生就問顧夕顏,顧夕顏大為興奮,道:“讓我起嗎?有什麼講究?”
齊懋生笑道:“起個小名而已,隨便起吧!”
儘管如此,顧夕顏還是把《說文解字》找出來,左翻右翻,想找個即有寓意,又響亮的名字,到了晚上齊懋生回去的時候,顧夕顏已經在紙上寫了一大堆自己認為不錯的名。
齊懋生就隨便挑了一張:“就這個吧,齊瀟的庶長子小名叫暉官,這個,就叫晗官好了……”
“晗官,晗官……顧夕顏念道,“好彆扭啊!”
齊懋生笑道:“他不是正月十四出生的嗎,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的元宵節了,晗字,又有即將天明的意思,就取這個字吧!”
顧夕顏一天都在猶豫不定,既然齊懋生覺得這個字好,那就這個字吧。
第二天,顧夕顏帶著紅鸞去了蒜苗衚衕看孩子。
給周夫人請安後,顧夕顏就把齊懋生的意思說了,周夫人和鄭氏聽了,都覺得挺好。然後大家一起去了夏晴的那裡,把孩子的名字告訴了她。
夏晴含笑望了顧夕顏一眼,抱著孩子叫了一聲“晗官”:“這可是你二伯父和二伯母給起的名字!”
因夏晴是在月子裡,大家略略坐了一會,周夫人就請了顧夕顏到自己屋裡歇腳,鄭氏叫了碧鸞和紫鸞來陪紅鸞,三個孩子也許久未見,在一起說說笑笑的,頗為親熱。
周夫人就商量著顧夕顏給晗哥做滿月的事:“繁生不在家,到時候,少不得讓他二伯父和你操心了!”
顧夕顏忙道:“都是至親骨肉。你這樣說,就見外了!”
大家聊了些家長裡短的,顧夕顏在那裡吃了午飯,又去看了孩子,這才回府。
等到晗官擺滿月席的時候,齊懋生和顧夕顏都去了,本來準備隨意熱鬧一番的。結果開了席還不時有親眷前來祝賀,搞得那天場面很混亂,儘管如此,晗官的滿月宴還是開得頗為熱鬧的。
轉眼間,就到了五月,楊柳開始抽條,風吹在臉上也不冷了。
魏夫人催著齊懋生去一趟盛京,齊懋生卻道:“這是什麼時候,我怎麼有時間去盛京。”
新皇登基,萬事待新。齊懋生頻頻往返於雍州和西北大營。還親自去了一趟燕地與晉地交界的天合縣慰軍。
顧夕顏心裡暗暗擔心,怕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