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徐夫人那裡哭訴。徐夫人也把四叔叫去說了好幾回了,四叔依舊我行我素。有一次。四嬸鬧到我這裡來了。說是我縱容我四叔……把桌上的筆洗都砸了……要不是我素來樣子冷竣,估計她那爪子就抓到我的臉上來了……”
顧夕顏哈哈大笑起來。
齊懋生見她開心,就趁機講他四叔的笑話:“大前年的時候,五君城送了兩個女人來,身材高大。面板雪白,眼睛是綠色的,發頭卻象金子一樣燦爛。能歌善舞。當場就把我四叔給鎮住了。到了晚上散席地時候,四叔就拉著我東扯西拉,就是不走,我當時沒明白,強打著精神陪他說話,到了後半宿,我實在是支援不住了,端了幾次茶示意四平送客。四平也在一旁溜達了半天,四叔就是不走,我最後沒辦法,只好直說要去休息了,他急起來,道你去睡覺不要緊,那兩個美人怎麼辦
顧夕顏笑得岔氣:“後來。後來呢?”
“我這才明白。就特意逗他,說這三更半夜地。自然也要一起去睡了,他急得抓耳騷腮的,臉漲得通紅,就是說不出口,我就裝作沒看見,徑直走了……”
顧夕顏樂不可支。
“結果我剛躺下,繁生就來了,說收了四叔的一枚戒指,讓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把那兩個女人送給他,他好到四叔那裡交差。”
“那你送了沒有?”
齊懋生就很狡黠地笑:“當然送了,要不然,那枚鑲著金鋼石的髮簪哪有那麼容易尋到!”
顧夕顏就張大了嘴巴。
“我讓了美女,總不讓繁生得便宜吧,東西自然要給我啦!”齊懋生笑道,“四叔是我祖母最小地兒子,所有的首飾都留給了他,他那裡好東西多著呢……送你的那枚髮簪,是用那戒指重新溶地……有機會,我們再敲他一筆……”
顧夕顏就去捶他地肩:“好狡猾哦!”
兩人說說笑笑的,一掃剛才的沉悶。
接下來的幾天,顧夕顏發現齊懋生在嘯傲軒呆的時間比往日要長了很多,有一天,甚至到了下半夜才回來。
顧夕顏擁被而坐地等他。
齊懋生有點意外,道:“我回來晚了,你就別等了,自己先睡。”
顧夕顏隱隱猜到自己的話對他產生了影響,笑了笑,沒有應承,起身接了他脫下的外袍,又服伺他盥洗。
兩人躺下,顧夕顏就滾進了齊懋生的懷裡,不一會就睡著了。
齊懋生卻沒有睡意,在黑暗中親了親顧夕顏地臉頰。
夕顏,太聰明過了頭,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那個關於大憲章的故事,雖然是無心之言,但如果不是平時記在了心上,怎會脫口而出。
五百年過去了,李朝陽帶來的恐懼到今天都沒有消除……大家在享受著他帶來的一系列改革成果的同時,卻對這個人的生平、事績都採取了迴避甚至是抵毀的態度……顧家藏書頗豐,夕顏又從小沒有人看管,怕是不知道這其中地厲害……
雖然只是短短地幾句話,卻深得李氏學說的精華,完全是來自於什麼平等、自由、博愛地思想……
想到這裡,他不由輕輕搖了搖臂彎裡的顧夕顏:“夕顏,夕顏,你醒醒……”
顧夕顏張開睡眼惺忪的眸子,還有片刻的茫然。
象孩子望著父母的眼神,天真爛漫中帶著全然的信任。
齊懋生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夕顏知道齊懋生是個性情穩重之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把她給喊醒,又想到這幾天齊懋生看她時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哆嗦地道:“懋生,是不是,是不是我出的那個主意……有誰說什麼……”
齊懋生一怔,道:“你也覺得你出的那個主意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