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上的水杯,將杯裡的水盡數朝楚凝的臉上潑去,“我為南風痛心!他不該愛你!你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你不配得到他!你也沒資格留在他身邊!你走吧!不送了!”
楚凝任由臉上的水不停地滑下來,她朝藍茵默默地點了個頭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館。
藍茵一下就跌回到椅子裡。
*
藍茵帶著氣憤不已的心情重又回到紀南風的家,誰知,她剛一推開門,眼前出現的一幕差點連她這個見慣大場面的大醫生都嚇得癱倒在地——
只見紀南風俯臥在沙發上,正不停地嘔吐著,咖啡色的液體將他面前的白色沙發以及地面全都染紅了。
“紀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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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由於天氣原因,楚凝所搭乘的班機晚點了,所以她還沒走。
她坐在候機大廳裡,抱著行李,蜷縮在位子上。
她滿腦子,全都是紀南風。
過了會兒,她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她本想找本電子書看看,可她的手指,卻還是鬼使神差地點向了手機相簿。
那裡面存的全是紀南風以及他與自己的合影。
她從第一張開始了瀏覽。
大部份的照片,都是雪景。
冰天雪地的滑雪場。
意外地飄起了細雪的溫泉地。
雪山。
或是踩滿了黑色腳印的雪地。
白天的。
黑夜的。
或是剛好夕陽西沉。
紀南風端正的面貌充斥其間——
正面。側面。半側面。
低頭思考的模樣。
轉頭微笑的模樣。
嘟著嘴準備要來親她的模樣。
在陽光中,肆無忌憚的大笑的模樣……
每一張,都足以融化她的心,每一張,也足以刺痛她的靈魂。
不知不覺,楚凝的眼裡又蓄滿了淚。
“從此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面了,就算見了面,我也會裝做不認識你的。”
一想起紀南風剛剛那些冷酷無情的話,楚凝握著手機的手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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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呼嘯著穿過市區。
在車上,已處於昏迷狀態的紀南風仍在不停地嘔吐著……藍茵一邊握著他的手一邊大叫著他的名字,但他的手還是在迅速地變涼……
紀南風被送入了手術室,不久後,紀家人收到藍茵的電話,也以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大家全都憂心忡忡地等在手術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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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廣播通知乘客登機,楚凝拿起行李和登機牌走向了登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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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風的手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兩個多小時後他被活著推出了手術室,但同時,他的胃,也被切除得只剩下了三分之一。打那之後,他就再也沒能完整地吃下一頓像樣的飯,就像他的愛情一樣,他的胃也總是在半途而廢,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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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風住院三天後,黛安娜才跑來看他,一進門,她首先誇張地大叫:“紀南風,你還活著嗎?”
紀南風當時正在紀母的幫助下用吸管喝水,一聽黛安娜的話,頓時翻了個白眼:“承你吉言,我還沒死!”
紀母早已習慣這兩個長不大的孩子,倒也沒計較他倆的口不擇言。
“黛安娜,快進來!”
“阿姨好!”黛安娜先向長輩施禮,然後才一撲撲到紀南風的床前。
“唉喲喲,可憐的傢伙,都瘦成這樣了吶!”她肆無忌憚地捏他的臉,結果被紀南風一巴掌拍掉後,她又叉起腰惡狠狠地罵道,“所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