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夫人淺淺施了一札,退了回去。
姬婆婆抬眼望向李存孝道:“年輕人,你只是要我彆強迫瑤璣,可是?”
李存孝還沒有說話,冷凝香已然嬌笑說道:“當然了,那幅藏寶圖人人夢寐以求,不惜為它流血,不惜為它喪命,他總不能毫無條件、毫無代價地送給人,您說是不?”
姬婆婆沒理冷凝香,望著李存孝道:“年輕人,你怎麼說?”
李存孝道:“未學要用這幅藏寶圖換令狐姑娘。”
姬婆婆道:“剛才你不是說,只要我不強迫她嫁給柳玉麟就行了麼?”
冷凝香道:“本來是這樣的,可是萬一您反悔了怎麼辦,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兩頭都落了空?還是讓令狐姑娘跟他走比較讓人放心。”
姬婆婆仍沒理冷凝香,道:“年輕人,這也是你的意思麼?”
李存孝一咬牙,點頭說道:“是的。”
姬婆婆臉上掠過了一絲異樣神情道:“年輕人,萬一我的孫女兒她不願跟你怎麼辦?”
冷凝香道:“真要那樣,那就只好作罷了。”
寒星夫人突然冷冷說道:“冷姑娘,這件事跟‘翡翠谷’無關。”
冷凝香笑笑說道:“溫夫人,‘寒星門’不也是局外人麼?”
寒星夫人臉色一變道:“‘冷月’、‘寒星’,幾代世交,我說得話。”
冷凝香含笑道:“溫夫人想必忘了,我也是他的朋友。”
寒星夫人臉色泛白,怒哼一聲道:“冷姑娘這是給‘翡翠谷’找麻煩。”
“那怎麼會?”冷凝香笑著說道:“要是令狐姑娘跟我的朋友成了一對兒,令狐姑娘也就是我的朋友了,‘翡翠谷’何麻煩之有?”
寒星夫人為之氣結語塞,她沉默了一下,還待再說話。
只聽姬婆婆說道:“這是我‘冷月門’令狐家跟他李家的事,任何人都說不上話,年輕人,你怎麼說?”
李存孝道:“老人家的意思是……”
姬婆婆道:“你要用那幅藏寶圖換我的孫女兒,要是萬一我的孫女兒不願意跟你走,你那幅藏寶圖……”
李存孝道:“但得令狐姑娘有抉擇的機會,未學仍願將那幅藏寶圖奉贈。”
姬婆婆兩眼一睜道:“年輕人,這話是你說的。”
李存孝說道:“老人家但請放心,未學向來說一不二。”
姬婆婆微頷激動,一點頭道:“好,年輕人,你我一言為定,去兩個去請姑娘出來。”
軟榻前兩名婢女答應一聲,飛步而去。
沒多大工夫,兩名婢女先到了前院,身後不遠處跟著令狐瑤璣跟小翠,小翠攙扶著令狐瑤璣。
令狐瑤璣顯得很虛弱,臉色也不大好,而且瘦了不少,那非為病源,不是悲狀,當然是受一個“情”字的折磨。
儘管虛弱,儘管臉色不好,儘管瘦,但卻是光梳頭,淨洗臉,嬌靨上也薄薄施了一層脂粉。
當然,那是留待情郎來刻意修飾的,這種乍驚還喜的心情,是很難以筆墨形容的。
在遠處,乍見李存孝的時候,令狐瑤璣有著一陣激動,李存孝亦然,而且心裡也泛起一種異樣感受,這種感受跟令狐瑤璣那種乍驚還喜的心情一般地令人難以描述。
走近了,冷狐瑤璣反倒平靜了。冷凝香一直盯著她,令狐瑤璣來近,她輕輕嘆了一聲:
“她應列當世紅粉之最,令我自嘆不如
李存孝不知聽見沒有,他沒說什麼。
令狐瑤璣在小翠的攙扶下,在軟榻前端福一禮:“奶奶。”
輕輕的一聲,已足以使人心神震顫。
姬婆婆臉上沒什麼表情,“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