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牽馬進了莊子便看見一群人沸沸揚揚圍攏著,不曉得這裡又出了什麼夭蛾子,正想上去看看,便看見庾養帶著麴昭,像那匹野馬一樣竄跳出來,見到他們兩人,二話沒說伏身便吐。宇文愷急忙跳開,這才沒有沾染一身汙穢。那匹馬見此狼狽情形,高興地仰頭長嘶。只聽到庾養一邊嘔吐一邊說道:&ldo;范家的奴才王義被殺了,腦袋被砸得稀爛,真的太噁心了……&rdo;
十五、
說實在話,我有時真想痛痛快快教訓妻子一頓,為什麼總是到了關鍵時刻就把我支走?沒什麼每次到了緊要關頭她都是把我關在門外,而同林瑛或者小余偷偷商量事情?難道我就沒有付出努力麼?我雖然不是案情的最終破解者,但如果少了我的博聞強識,少了我的溝通和調查,她能取得今天的成績麼?!
我眼看著她們兩個走進屋子,笑嘻嘻地把我攔在門外,然後又毫無顧忌,毫不考慮我的感受地重重關上房門。當時我一股怒火便衝上頭來,真想撲過去一腳把門踹開,然後揪起妻子,厲聲呵斥道:&ldo;趕快給我走!給我回家刷碗去!你要趕晃宕一秒鐘,立馬給我捲鋪蓋走人!&rdo;
但是沒有辦法,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一個集善良、純樸、寬厚、仁慈為一身的好人。所以我只好在門外從暴跳如雷到悵然若失,最後用各種阿q主義的理由哄得自己開心之後,這才把剛剛受到的不平等待遇拋在腦後,決定不管他們在說什麼,我自己先到村子裡去走走。
我從四樓走下去,忽然看見柏芽兒也扛著畫夾下樓,便跟她打聲招呼問:&ldo;怎麼陳光輝沒和你一起?&rdo;
柏芽兒的臉頓時變得陰沉鐵青,她橫眉怒目地說:&ldo;言先生,請你注意一點,我同那個人沒有絲毫關係。&rdo;
我暗罵自己剛才被氣昏了頭,怎麼問出如此沒有頭腦的問題來,便趕緊向柏芽兒道歉。柏芽兒倒也寬宏大量,或許也是看我慌頭呆腦的樣子可憐吧,她只是向我笑了笑,露出兩顆顆愛的虎牙來。
我剛想告辭他往,忽然想到柏芽兒的姓氏不正好和柏家坪的村名重合麼?難道她和這個村子有著某種聯絡‐‐如果阮家的女兒在世的話,不也跟她年紀彷彿麼?想到這裡我便又趕緊加快腳步追上她,裝作無所事事地問:&ldo;柏小姐,你這是去哪裡寫生麼?&rdo;
柏芽兒點點頭說:&ldo;不錯,我去村子和山裡面寫生,怎麼,言先生,你好像沒有什麼事情的樣子?&rdo;
我趕緊說:&ldo;對呀,我正好一個人無聊,不如一起跟你去轉轉,也好散散心。&rdo;
柏芽兒再度露出虎牙笑著說:&ldo;你們家那位母老虎不會吃了你吧?&rdo;
我正為自己受的不公正待遇窩火,柏芽兒這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我勃然變色罵道:&ldo;她敢?!看我抽不死她!&rdo;
柏芽兒嘴角掀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ldo;既然你有當武松的勇氣,那好,一起去吧。畢竟我一個人去山裡還有些擔心呢,最近出了這麼多事情。&rdo;
&ldo;陳光輝今天去哪裡了?&rdo;我還是有些好奇,形影不離的兩個人怎麼如今只剩下一個了?
&ldo;哦,我拒絕了他,他正傷心呢。&rdo;這次柏芽兒倒沒有為我的問題憤慨,而是輕描淡寫地說。
我思索著樋口給她的比喻‐‐&ldo;一杯加冰的威士忌&rdo;,仔細打量著這個穿著寬袍大袖hip-hop樣衣服的女孩子,難道她真的是一個表面冷漠,內心狂熾的人麼?
柏芽兒看到我在出神地望著她,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