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出條件,縱使趙輝之事與紀國國君段震浩無過多聯絡,但此事卻不能就此作罷,紀國需向和羲獻出十四座城池以示忠心及悔過之意,並將廖子斌所藏金銀如數歸還和羲,如此趙輝之事便既往不咎。
紀國之前本已被廖子斌鬧騰得人心渙散,內戰之後損兵折將不在少數,如今五萬兵將死的死、降的降,如不答應也無力再面對和羲的攻勢,雖是讓出十餘座城池,好歹保住了皇室一脈,日後再慢慢休養生息也許還能有要回來的一天。
幾番猶豫考量,紀國使臣還是派人回去請奏國君以定奪此事。
“太妃覺得朕此舉可否妥當?”秦承釋懶散地靠在椅上,問著坐在對面的穆書榆。
“此乃關係社稷的大事,臣妾如何能妄加議論,臣妾只知凡皇上所為必是對和羲大有好處之事。”
秦承釋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白廣清已經回來了。”
穆書榆一愣,下意識地就想請求秦承釋讓自己見白廣清一面,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是不是想見他,怎麼不把話說來呢?”
穆書榆看了看秦承釋的臉色,並未看出什麼異樣,但也仍是加了小心:“臣妾本是想見,只是又覺得見了面也無話可說,終歸只是感激罷了,況且皇上曾說過要替臣妾還這個人情的,所以臣妾又改了主意。”
秦承釋嘆笑:“在朕面前你也要這樣拿捏思量,朕說過不再對你隱瞞任何事,你也不用這樣小心翼翼地揣測朕的心思了。書榆,朕暫時不會讓你見他,但你與白廣清日後定會有相處之時,再有他回來之後也在忙著處置川曲之事,白廣清確是個人才,他所提之法朕很滿意,所以你的這個人情朕會還的。”
穆書榆不明白秦承釋的用意,既是不讓自己見白廣清,為何又說自己還能與白廣清相處呢?不知這人又打得什麼主意,反正自己也猜不到,不如隨機應變。
之後三日,秦承釋將川曲使臣遣回,同時發下討逆檄文,文中痛斥川曲妄圖以良妃與廖子斌私生之子篡奪紀國王位,混淆紀國皇室血脈,又藏匿紀國反賊廖子斌是為不仁失德,之後面對諸國討伐前倨後恭,事情敗露之後又置廖子斌於不顧是為背信棄義,如此反覆無常行小人之舉為天下所不恥,故必當重兵討伐以警世人。
此檄文一出,諸國皆響應,試問哪國國君不忌諱奪位之爭,更何況兒子還是自己妃子與別人偷生的,再者要是川曲國君能一戰到底也算是有骨氣,結果事發之後便立即與廖子斌劃清界線,一個勁兒地向和羲帝君求饒請罪,哪還有一國之君的風範威嚴,可不就是個無信無義之人嗎,故而也為秦承釋不聽信奸佞小人之言而稱好。
戰事驟起,昨日還一派平靜的川曲邊境,霎時間風起雲湧,硝煙四起,這也令穆書榆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川曲一戰只怕是實現秦承釋雄心壯志的第一步而已,這個男人絕不只是甘於守護基業的帝王!
果然和羲師出有名,再加上川曲本就不強,和羲大軍長驅直入,只一天的功夫便已經將其邊境城鎮澤倫拿了下來。
天色漸黑時,穆書榆跟隨秦承釋站在澤倫城樓之上,藉著通亮的火光看著遠處山巒起伏的模糊輪廓,一會兒只聽秦承釋說道:“早就聽聞川曲邊城峰巒雄偉,今日所見果然名不虛傳。”
穆書榆也有感於眼前的壯闊美景:“皇上說得甚是,此景讓人心胸開闊,心生宏圖。”
秦承釋轉頭看向正沉醉於景色之中穆書榆,再開口時聲音低緩:“書榆,你可知朕的年號為何名為統德,實則是有一樁心願。”
穆書榆眺望遠處不語,秦承釋也不理會接著說道:“朕的心願便是在朕有生之年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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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統天下!”
“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