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就下雨吧,為什麼還要打雷閃電?打雷閃電是不能站在樹下,這個常識,她很清楚,可是頂雷趕路,死的會不會更慘?
“咔嚓”旁邊的一棵小樹被閃電擊中,嫋嫋黑煙在樹枝上升起。
沐月夕真的很想罵人,可是藥效還沒過,她還是啞巴,只能很悲憤地對著老天揮了揮小拳頭,頂風冒雨向前衝。
福不雙至,禍 不單行。當沐月夕一腳踩空,下意識地抱著頭,從山坡滾下去時,腦海裡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嘶……嘶……”
一聲聲低不可聞的痛吟聲從嘴中逸出,深身疼痛,每塊骨彷彿都折斷了再拼起來一樣,到處都在痛,沐月夕痛得蜷縮成一團,你的痛讓她就咬緊牙根仍止不住的痛苦的低吟從口中逸出。
耳邊總聽到有人在低語,卻又聽不清內容。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給她傷口上藥,苦澀的藥從嘴裡灌了進來。沐月夕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當醒來睜開雙眸時,印入眼簾的是麻色幔帳。
“你終於醒了,你整整昏睡三天三夜。”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口音有些怪怪的,就象前世聽外國人說中國話一樣彆扭。
沐月夕想坐起身來看清是何人說話,卻發現全身骨頭都在痛,頭稍抬起一點,就痛得不行,又倒回床上。
“姑娘,你傷的很重,別亂動,躺著好了,不必太過拘禮。”輕微的腳步傳來,兩個陌生的男子站在床的另一頭,沐月夕躲著就能看到他們。
說話的男子年約二十歲,相貌端正,只是身子略顯瘦弱,穿著深藍色的布衣,腰間斜斜的插著一根竹簫,笑得十分的溫和,眉目間有著一股遠方的灑脫。
站在他身後的男子穿著樸素的黑布衣,容貌不算太出眾,不過他的那雙眼睛漆黑如深譚般,亮的就像塊寶石,流光溢彩。對上他的眼睛,有一種迷失方向的感覺,沐月夕忙收回目光,專注地盯著藍衣男子。
“姑娘怎麼會從山坡上滾下來?”藍衣男子問道。
沐月夕苦笑,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能用口形告訴他,“上山時,一腳踩空了,就滾了下來。”
“你不會說話?”藍衣男子眼中泛起一層憐惜之意,長得這般醜陋,還不會說話,真是可憐。
這時,門吱呀開了,沐月夕側目而視,進來的是容貌清秀身材纖細的少女,穿著淡黃色布裙,頭上斜插著一根木釵,看到沐月夕醒了,她驚喜地道:“姑娘醒了,正好,藥煎好了,可以趁熱喝。”
沐月夕對她笑了笑,努力想要撐起身子,卻又無力地倒下了。
“哎,你別亂動,我來扶你。”黃衫少女將藥放在桌子上,疾步走了過來,小心地扶起沐月夕。
就算有黃衫少女幫忙,沐月夕還是痛出了一身冷汗,嘴唇不停地顫抖,卻因為臉上有易容物,旁人看不到她蒼白的臉色。沐月夕張了張嘴,用口形對少女說了聲謝謝。
“你……”黃衫少女臉色微變,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你不會說話,但是你聽得見我們說話?”
緩過勁來的沐月夕半靠在床頭,微微地點了點頭,口不能言,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更何況,她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不能將實情相告。
黑衣男子把藥端了過來,淡淡地看著沐月夕,“把藥喝了。”
聲音低沉淳厚,只是口音跟藍衣男子一樣,有些怪怪的。沐月夕伸手把碗接過來,瞪著那黑乎乎的藥,醜陋的小臉皺成一團,好哀怨啊,她真得不想喝這種苦得她連膽汁都想吐出來的藥了。雖然從小到大喝過無數碗這樣的藥,但是她還是無法適應中藥的苦澀,好懷念前世的藥丸。
看到她一臉厭惡的表情,藍衣男子側臉笑了起來,黃衫少女也是滿臉笑意,就連表情嚴肅的黑衣男子,嘴角也牽起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