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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佩服他的本事,又見他性子豪直,紛紛起來勸酒。張仲道來者不拒,不需片刻就與溧水眾人廝混熟了,他的脾氣與尉潦最投合。宴席剛過一半,尉潦見翠兒過去與徐汝愚、幼黎說話,忙捱到張仲道身邊,在那裡伸量起張仲道的酒量來。

徐汝愚關心陳昂、肖玉如的情形,便讓翠兒坐在幼黎身邊,三人說著話。說得正歡,卻聽見尉潦大聲要酒,徐汝愚抬頭望去,不知他們何時將杯盞換成海碗了,尉潦單手提著酒罈正往碗裡傾酒,壇口沿只有幾滴酒液下流。

許伯英笑道:「你把我的酒都喝去大半,沒有了,沒有了。」

徐汝愚不願掃仲道的興,對尉潦說道:「你沒有軍職在身,不限酒,你代我與仲道喝個痛快。」

尉潦聽了這話,五分酒意頓時退了一乾二淨,兩眼微紅的望著徐汝愚。張仲道見他的修為不弱,又是徐汝愚親授的弟子,不明白怎麼會沒有將職在身,拉他過來,問了詳情,說道:「原來這般,看來沒人能幫你說情。」見他眸光黯淡,笑道:「若是汝愚將你閒置起來,肯定會有許多人為你說情。」

尉潦明白張仲道話中的意思,溧水河谷南岸人手緊缺,先生怎會將他閒置起來?沒有將職反可以廝殺個痛快。尉潦解下心結,肆意飲酒,一邊與張仲道討論起武學來。尉潦與張仲道兩人都喜攻擊,討論時用箸互相比劃。

張仲道只怕無人與他交手,更不會想著藏拙,聊得興起,不知何人說了一句「不如去校場演練一番」,就隨口應允。

徐汝愚、蒙亦、張仲道三人修為相仿,但蒙亦平素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不會有人在他面前討無趣,徐汝愚身為主將自有他的威嚴,想見識一下一品級的修為究竟高到什麼程度,只有在張仲道身上打主意,難得他性格這麼豪直,眾人趁著酒意,鼓動尉潦與他比試一場。

徐汝愚見尉潦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笑道:「你在武陵山中雖有突破,但是距仲道還遠。不如明昔、魏禺與你三人一同向他討教,好讓我們酒後有個好消遣。」

「不如讓梁寶也一起來。」張仲道湧出一口酒氣,翠兒鼻頭皺起,伸手扇了扇。

「四人未必有三人好,你若覺他們三人不夠,加上我好了。」

張仲道知道明昔三人的出身,心想:他們三人長期協手戰鬥,多了一個梁寶反而破壞他們三人間無隙的默契。對徐汝愚最後的提議做出頭痛的樣子,擠著眉頭對著翠兒道:「他是想起齊川的日子,想藉機討回去。」說完就笑了起來。

翠兒想起當年張仲道為了幫徐汝愚快速提高修為,常常將他打得落花流水、鼻青眼腫,笑盈盈說道:「前日在雍揚拜訪梅府時,遇見映雪姑娘,她說你的修為已逾越一品,怎麼還想到佔這個便宜?」

徐汝愚擺出一副讓人識破的窘樣,說道:「難怪仲道長街襲人,聽了別人唆使。」

河口的校場離溧水新城有三里路程。

時至月初,彎月如眉,清輝似水,遠近朦朧一片,眾人就著月色向轉堤走去。到了校場,徐汝愚才讓人將四角的風燈懸起,將二百步見方的小校場照得纖毫畢呈。

尉潦居中,明昔、魏禺居側,三人持明光流雲紋的制式馬刀站在張仲道對面。

張仲道握著八尺長槍能夠感覺到對面三人不斷提升的氣機,那種只有在長期殺戮中才能獲得的強大殺氣,隨著他們氣機的提升瀰漫開來,陰凝寒意浸入骨髓,都是半步踏入先天之境的好手。

眉頭一跳,張仲道不敢大意,長槍抬起半分,心神浸入其中,斜指正中的尉潦,三人中必是他最先發動攻勢,才能將其他兩人的狂暴攻勢一同引發出來。

氣機相鎖,兩人最初一擊,勢必以力擊力,張仲道倒想看看這個擺出有攻無守架式的尉潦倒底有多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