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道:“公子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叫咱們。”
“嗯。”有人輕應了一聲,聽聲音虛弱無比。
傅遙輕噓口氣,瞧這意思她一時半會兒做不了寡婦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裡人似乎走光了,半天一點生息也無。傅遙偷偷掀起蓋頭往床上瞧去,那個像是自己夫婿的男人已經閉上眼沉沉睡去。
傅遙暗罵一聲,丫了個呸的,他倒是好睡,把她這個大活人往哪兒放呢?走過去,瞧了眼那個所謂的夫婿,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不是易春風嗎?那鼻子,那眼,簡直就和易春風一模一樣。這叫什麼事?難道她竟是嫁給了易春風嗎?
只是不知這是那個風流成性專勾引寡/婦的易春風,還是那個冰冷刺骨很想殺她的易春風?若是後者,自己可掉進狼窩裡了。
仔細再瞧幾眼,又覺得都不那麼像,他似乎是兩個易春風的綜合體,有些冷,有些柔,尤其是那微微病意和一臉蒼白,都是兩人不具備的。難道人病了之後,就變了個模樣嗎?
盯著床上的易春風看了半天,真不知道該把他怎麼辦?或者乾脆用被子捂死他算了,也省得日後留有後患了。
雖心裡這麼想,卻終不敢動手,在床邊如轉磨磨一般走來走去。正走著,床上的易春風忽然睜開眼來,眼神如刀子一樣射在她臉上。
他眼神冷,聲音更冷,“你就是給本公子沖喜的女人?”
傅遙心瞬間涼了半截,這人看起來很像那個想殺他的易春風,或者他不叫易春風,還有個另外的名字?
“你是誰?”她身子向後退了一步,一副驚駭的模樣。
那公子本來對她不感興趣,見她這驚嚇的模樣,不由多看了幾眼,隨後輕“咦”一聲,“看著你很眼熟啊。”
他是認出她了嗎?傅遙低著頭假裝羞怯,“公子,奴家第一次進京。”
那公子疑惑的看她許久,瞧著她的頭越來越低,輕哼一聲,“這倒也是,那個人怎麼會是個女人,果真是我認錯了。”他說著咳嗽幾聲,嘴角掛起一抹微笑,“他們倒真是會選人,居然選了個和那人像了**成的,這以後倒不會寂寞了。”那笑容頗有些玩味兒,很像是到手了一個新玩具。
傅遙看著他,嘴咧得跟苦柿子似地,她該慶幸他沒把自己和傅大人當成一個人嗎?
現在這個他無疑是陌生的,長相熟悉,但內心卻頗讓人琢磨不透,不過有一點讓人很確信,那就是他肯定見過她,至於在哪裡就不定了。
公子看了她片刻,似乎藥勁兒上來了,翻了翻眼皮,又沉沉睡過去。
傅遙嘆口氣,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嫁人了,而現在夫婿就在自己身邊。也虧了他身子不好,不用擔心洞房之夜。至於以後能不能做真夫妻,還在未知之列。
只是現在呢?他是睡著了,可叫她怎麼辦啊?
看了看屋裡,整個屋裡只有一床被子,正被她的夫婿蓋著,而這裡也肯定不會有第二張床。大晚上的也不知睡哪兒?
她盯著那被子看了半天,很想自己蓋到身上,可搶一個病人的被子是不是太禽獸了?
看他病的那副樣子,很覺不忍,算了,省得凍死了還得辦喪事。人生苦短,被迫穿了一次嫁衣也就算了,她可不想為不相干的人再戴一次孝。在櫃子找了幾件衣服,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似地,把兩把椅子搭在一起,湊合著過一夜得了。
這麼睡了一晚,第二日醒來,渾身又酸又痛的,她哀叫著爬起來,剛把身上裹的衣服脫下,床上的男人就醒了。
他咳嗽著坐起來,眉角微微皺起,“怎麼睡的這麼冷?”
轉過頭看了一眼傅遙,“是不是你把本公子的被子給拿走了?”
傅遙白他一眼,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