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櫃子兩旁,各有一枝雕花鐵架,架上放紈紗宮燈。燈火不慍不暗,將房子映成光暈嫋嫋。靠窗位置,掛著一幅仕女月夜奏笛側身像。仕女側身吹笛,無法窺其面目,但那畫上圓月當空,空中、地上落英繽紛,那女子衣袂飄飄,卻讓人一見便悠然神往。
男人長身玉立,輕倚在書桌邊。
這個似乎是他的書房。她正想著,他的聲音冷冷傳來,“你不是想救你的婢女嗎?若你能取悅本王,本王便救!”
光影疏離,他的眸子教燈光映著,無法看清喜怒。只能隱約分辨出,那是極深極沉。
她握了握手,下了床榻,踉蹌著向他走去。
☆、chapter 88 心悸的圓房(9)
她的手顫抖的環上他的頸項,卻很快止住動作。
前生的記憶裡,和秦歌之間,都是他作的主動,似乎無需她去做什麼,他便將她往愛慾裡逼迫。他雖無真正將她佔為己有,每次,卻都在她身上留下最激烈的痕跡。
她的下巴被男人握捏起,她被迫對上他的眸。
黑眸浮過一抹嘲弄,“怎麼,不會?”
“初雪那天勾引我,何等的楚楚可憐?和我二哥玩的也很盡興吧,讓本王猜猜,你已經是他的人,還是說,他將你玩過,只差沒將你破身?嗯,我二哥不會的,他是個分寸之人。”
她以為她的眼淚已經乾涸,但當他的手伸進她的衣衫裡隨意揉摸、當他含著她的耳垂說著譏誚狠絕的話時,她的眼角還是溼潤起來。
“我本以為,你皮相一般,他怎會看上你?原來這面板滑如凝脂,這觸感,嘖嘖。。。。。。”
他說著咬住她的耳垂,一手將她往他身上帶去,一手在她的柔軟上用力一捏。
疼痛、酥麻又屈辱的感覺讓她渾身一顫,胃裡泛酸,那種讓人嘔吐的感覺席捲全身,她只想將他狠狠推開,但她的手卻比她的理智堅定,仍纏繞在他的頸膊。那是四大的命。
他卻突地住了手,從她腰肢上、從她衣衫裡退出。
他比她高大許多,居高臨下望著她,“我說,取悅我,你聽不懂嗎?”
她聽得他一聲輕笑,說,也罷,天亮之前,那個奴才再得不到救治,只有死。
她從沒想到,他。。。。。其實如此陰鶩狠戾。哪還有一絲當初的模樣?這才是真實的他吧。
她知道也許有些事情並無答案,卻仍忍不住悲憤、脫口而出:“你既如此恨我,當初何必選我並待我好?我身上有你能用的地方,對不對?”
他眯眸盯著她,片刻之後,方低聲笑了。由那具高大的身子凝成的剪影與他一起攏罩著壓迫著她。
“翹楚,你錯了!”
“對你,我確有利用,我用你向我父皇昭示我無奪位之心;我用你立下救兄之功;更用你擺脫父皇對我在我二哥府裡埋下眼線的猜疑。”
“父皇怎會輕易相信我只是到那柳子湖畔吃酒解悶?金鸞殿上,我不過是假意暈厥,二哥以為我順勢借傷邀功,不,我是借這機會到父皇的寢殿去立即向父皇請罪。我說,我在金鑾殿上說了謊,我之所以知道你們在柳子湖畔,是因為我在二哥府裡埋了眼線。這眼線,我是為你翹楚而埋的,因為我知你和翹眉不和,怕你有什麼閃失。”
他的聲音很輕,她卻聽得透骨心寒。
“父皇信了!二哥必定以為我所憑藉的仍是勾起父皇對我母妃的感情吧,同一個方法怎能用兩次?我要的是父皇的絕對信任,而不是因為我母妃遂不再追究我眼線之事,否則,即使他不究,實存了疑,兵符便絕不可能落在我手。”
她輕輕一笑,“原來你對我果然是利用,但這怎麼可能?皇上怎會相信你愛我如斯?”
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