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將軍卻看向睿王,“計較既是八爺提出,八爺怎麼說?”
睿王彎腰一躬,溫聲道:“驚鴻惶恐,一直尋思著與相爺和將軍說,二位爺子既直呼大哥的名諱,何不也喚小婿一聲驚鴻?驚鴻既與霖鈴成婚,便也是相爺和將軍的小輩了。”
郎霖鈴心裡一甜,郎相怒氣稍歇,郎將軍一笑,頷了首。
賢王心諳睿王為他解圍,朝他點了點頭。
郎霖鈴走到郎相身旁,笑道:“好了,爺爺也別惱了,這氣壞了身子,鈴兒可捨不得。”
郎相拍拍孫女的手,“還是你這小孫貼心。”
郎霖鈴一笑,又道:“爹爹,表哥的事,您先別問爺怎麼說,您老人家倒是有什麼意見。”
郎將軍伸手在桌上微微一敲,道:“羨兒說的不錯,實則這第一個辦法最好,只是,驚鴻既將後兩個辦法也列出,必是因為這第一個辦法其實並不好為吧。”
睿王點頭,“將軍所言極是。”
他復看向賢王,後者卻一臉不贊同,微微沉聲道:“舅父、八弟此話怎講?現時辰尚早,母后回宮讓莫存豐設法在父皇那裡探聽,外祖父到大理寺與宗璞套話,只要有一處能探出路線便好辦。”
郎將軍卻皺了皺眉,睿王走到賢王面前,道:“大哥,這第一個辦法雖好,時間卻怕來不及。”
“驚鴻自知鄙陋,並無雄志,與朝上諸官無甚往來,但平日好養些花草,宗大人也甚愛此道,私下倒有些交情。他年紀輕,為人又不逢迎不結私,能坐上大理寺卿之位,確實有他的一套方法。驚鴻估計,這押解路線,即便是父皇也不知,除去宗璞和已被派出押解的差役,只怕再無第二人知道。”
賢王嘴唇蠕動,睿王卻似知道他心裡所思,道:“宗璞這人輕易不受威脅,且孑然一身,並無家眷。二哥,若想在他身上拿到訊息,怕要花大功夫,現在時間卻不多了。”
賢王心裡又慌又急,睿王說中了他心裡的想法。他抄起手中案上茶具,狠狠摔到地上,冷笑道:“那本王便派人到大牢殺掉那兩個刺客。”
皇后深吸了口氣,冷冷道:“正是如此!”
睿王卻道:“驚鴻認為,相爺的提議其實最穩妥。第三個方法過於冒險了,大哥,你試想一想,此刻大牢的守衛當如何?成最好,若敗了呢?”
郎霖鈴輕輕一嘆,介面道:“表哥,大牢必守衛森嚴,刺客殺刺客,若敗,越多活口落到皇上手裡,供出表哥你的機會就越大,你的處境更堪憂。況且,一旦讓皇上得知,你兩次行刺,毫無悔改之心,他必定大怒,這刑罰便難說了。”
“正是如此啊!”郎相苦笑,“羨兒,你本有登基之機,如今看來卻是無望了,也罷,你便向皇上認罪罷。”
郎將軍一站而起,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賢王如負傷的獸,厲聲怒吼,“不,本王寧願一賭!我這便派人到大牢去殺了那兩個人。”
皇后走到賢王身邊,啞聲道:“我兒莫怒,母后一定會幫你,咱們這就派人到大牢去!”
這名母儀天下的女子,此時兩眼佈滿血絲,聲音也已是一派狠戾。
“慢著。”睿王剛拿起茶盞,復將盞子放下,道:“大哥,也許還有一法不用如此冒險卻亦可行。”
眾人本已情緒焦躁,這時都一下震住,賢王又驚又喜,緊按著眼前這個比他更為高大的八弟的肩膀,迭聲道:“八弟,你說。”
“此法,需相爺相助。”睿王環了眾人一眼,輕聲道:“父皇要過去,刺客的家小也要被帶到牢裡去,宗璞、王太傅今日必都在牢裡監看,相爺既可自由出入大牢,隨身帶上一名小廝也並非什麼不可之事,屆時相爺設法引父皇等人說話,那小廝可佯裝掉了物事,到那牢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