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也不失為一種好的辦法嘛。”喬荒低聲說。
“要我說,”牛金的大嗓門兒吼了起來,“乾脆先劃,說不定碰巧過不了一段時間就能碰到陸地或者島嶼了。”
“那萬一離陸地愈來愈遠呢?”眾人反問。
“那——?”牛金答不上來,“反正也比咱們在這兒一動不動地強。”
“不能莽撞。”羅樸言說話了,“要是莽撞的話,不僅會錯失機會,如果想挽回的話,怕是連餘地也沒有。”
唐虎說:“大家再想想,看看還沒有更切合實際一點的方法。”
眾人看著一直沒有說話,一言不發,眉頭緊鎖的方舟。方舟是眾人的“軍師”,通常會有意想不到的好方法。
方舟呆呆地愣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用力翹起腳,手搭涼棚,朝四周環顧。
眾人不解,問道:“方舟,你在找什麼?”
方舟不說話,環顧一週,最後用手指著西南方向說:“大家看。”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原本無窮碧的藍天上,在西南角出現了一片黑色雲層。可是這黑色的雲層又怎麼了?
方舟向大家解釋道:“這是積雲,如果出現這樣的雲,就說明有強烈的對流。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陸地與海洋的交界處,因為岩石與水的比熱不同,因此很容易出現對流。而且現在是晴朗的天氣,唯獨那個地方出現積雲,說明存在很大的可能那邊有陸地。即使不是大陸的話,也應該是個不小的島嶼。”
眾人經方舟這麼一解釋,紛紛明白。
“到底是我們的軍師。果然不同凡響。就是比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懂得多。”李澤飛誇方舟。
四下無須多言,大家各自到各自的崗位上去,準備向那個地方進發。老羅的胳膊自從那次被嚴重拉傷之後就一直不太靈活。因此他坐在船尾掌舵,其餘六個人,一人一隻槳,步伐一致地開始划船。
這彷彿是永無休止的旅程。
太陽逐漸下去,時間至少過去了兩個小時。他們的體力消耗的厲害,而島嶼還在它的孃胎裡沒有生出來。仍然是遼闊的大海。仍然不見任何島嶼將要生出來的跡象。
牛金開始受不住了,他的嗓子渴的厲害,找到軍用水壺,一看,還好,裡面還有大半壺水。他對著壺嘴就“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少喝一點兒,這海上又沒有補充淡水的地方,喝完了,可就沒得喝了。”喬荒在旁邊提醒他。
牛金沒說話,喝完了水繼續使勁兒地搖起了槳。
太陽已經垂到了海平面上。遠方的雲朵被夕陽映照出金燦燦的邊,看起來美麗無邊。可是誰也沒有欣賞的心情。
船速越來越慢,眾人的力氣都用的差不多了。
“還是歇一會兒吧。”羅樸言提議到。
唐虎點了點頭,大家就放下槳,橫七豎八地躺著休息。
勞累。渴。飢餓。疲乏。一齊朝眾人的身上襲來。
太陽落下去,天空的色彩是一種深紫色。很快,黑夜襲來,覆蓋在了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上。
在夜裡最好不要划槳,沒有方向,誰知道哪兒是西南,如果錯了的話,先前那勞累的成果恐怕要前功盡棄了。
好在,四下裡非常平靜,沒有多少風,海面儘管非常顛簸,但是也沒有多少大浪。
可是這樣的平靜來的毛骨悚然,不知道到要發生什麼事。
這四周也沒有敵人,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地睡上一覺。儘管大家都很口渴和飢餓,可是勞累讓自己的身體忘記那些痛苦,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幾十個小時以來的精神緊張在這一刻得以放鬆。眾人一直睡了有十幾個小時。當第二天醒來,太陽正好從東面的海平面上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