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賠不賠罪,並不重要,身為師父,最在意的並非臉面,而是弟子能夠回到身邊。我的真身已經轉世,這抹神念太過脆弱,沒辦法隨你回神霄界。你去藏寶室尋一盞石燈,叫做往生燈,此燈可以用神念點燃,到時候,將我帶回師父身邊……我的真身無法回去,只求這抹神念能夠伴隨師父,直至消散……”
明明往生燈已經被無夢真君收走,可靈玉還是感覺到洶湧的淚意,將溼意逼至眼角。
現在見到了無夢真君,她終於確信,那些賠罪的話,真的不重要了。
“真君……”
“你不喚師祖,是玉衡他還不肯認師父嗎?”無夢真君打斷她的話。
靈玉愣了愣:“我……”
師祖?無夢真君讓她喚師祖?就是打算認下她?可是她……
無夢真君沒再說什麼,只靜靜地看著她。
靈玉思度再三,最終下了決心,再次大禮參拜:“靈玉拜見師祖。”
無夢真君露出淡淡的笑意:“玉衡的門人,全都隨著藏虛界一起隕落了,有你為他延續道統,他這支便不算絕了香火。”
靈玉本想說,自己並沒有傳承天隨真人的功法,可看到了無夢真君安然的神情,又覺得這話根本不用說了。無夢山門人眾多,哪還需要延續什麼道統?無夢真君在意的僅僅只是“香火”二字。無論她修煉什麼功法,都不要緊,只要她是天隨真人的後輩弟子就行。
不過,有些事情,靈玉覺得自己還是要說清楚。
“師祖,弟子在出身的滄溟界早有師承……”
無夢真君擺擺手,打斷她的話:“你的意思本座明白,你另有師父也好,還有師祖也罷,都無妨。玉衡選你為他傳承,你便算我無夢山一脈分支,其他事情,本座不干涉,無夢山也不是宗門。”
靈玉鬆了口氣。太白宗才是她真正的宗門,就算太白宗的勢力僅僅留在滄溟界,她也不能棄之而入無夢山。
剛這樣想罷,就見無夢真君臉上泛起淡淡的笑意:“再說,本座可沒那個底氣,與丹霄觀搶人。”
靈玉吃了一驚,抬頭看著無夢真君。這話的意思是……
無夢真君起身,到旁邊淨了手,一邊動手焚香,一邊向對面揚了揚下巴:“坐吧,身為新上任的師祖,怎麼也該瞭解一下徒孫的情況。”
靈玉嚥了咽口水,有些忐忑地在無夢真君對面坐了:“師祖想了解什麼?”
她之所以認無夢真君為師祖,一則,算是替天隨真人迴歸師門,二則,也是想給自己在神霄界找個靠山。這個想法,有點功利。她既怕惹無夢真君不喜,又擔心他看出什麼。方才他說什麼“與丹霄觀搶人”,讓靈玉提心吊膽。
懷素的仇人不少,該不會無夢真君也是其中之一吧?
檀香燃起,寧靜肅穆。無夢真君一絲不苟地擦乾淨手,回到原位。
“你是懷素的分身?”
這簡單粗暴的風格,跟無夢真君一臉的溫和完全不搭。
靈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當著大乘修士的面撒謊,她沒那個膽氣。可承認的話……
“別擔心,我不是懷素的仇人。”無夢真君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
靈玉稍微鬆口氣,道:“我……我也不知。”
“哦?”無夢真君的表情還是和之前一樣,靈玉拿不準他心裡怎麼想。
她困難地道:“徒孫幼時便發現自己與常人不同,被引導著走上仙路。我們滄溟界,當年有一場傾天之禍,萬年之後,一直流傳著天命之說。徒孫逐漸發現,自己與天命息息相關,後來更是因此破開了滄溟界的結界……”
無夢真君點點頭:“滄溟界之事,本座亦有耳聞。當年青蓮之爭,本座並未前去,後來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