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你!”
筱葉騰地直起身子,當著眾人的面,將手中的老瓜瓤布狠狠地丟進木盆裡,在水面上濺起好大的一朵水花。眾人皆是一愣,沒成想到這葉子脾氣也是有的。
筱葉冷冷地盯著鍾氏,道:“婆婆,從頭到尾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鍾氏惱了,罵道:“一個女人家,學男人說什麼文縐縐的話!就以為你喝過點墨水麼!有本事同你二哥比對比對!”
筱葉懶得與她相爭,嘲諷地笑了幾聲,蹲下身子便洗起碗來。
鍾氏自以為打了場勝仗,那葉子是不敵而敗,因而趾高氣昂地轉身回子廚房,又招呼那幾個媳婦各歸各位。
眾人一時悶悶地忙著自個份內的事,筱葉只想著快些把這該死的碗洗完,去哪暖和暖和這冰死的的手。
洗完了,清了一遍,筱葉一時賭氣真想就這麼著,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然而還是狠不下心來,又用清水洗了一遍。
原本溜開的花玉蘭見筱葉一人提著一竹籃的碗,吃力的很,忙偷偷上前去幫了把手。
廳裡那幾位大男人們正交談正歡,霸佔著桌子不肯下來。
花玉蘭人機靈,瘦小的身子見縫插針,見哪有空位忙湊上去將桌子抹淨。筱葉幫忙著將碗筷遞給她,倒是多虧她將碗筷擺好了。
花大雷倒是想幫忙,那花大丁卻傲慢地喝道:“男子漢大丈夫,莫幹這些女人家的活!”話說得那花大雷有些臉紅,縮回手訕訕地望著筱葉。
筱葉看也不看他,一直冷著個臉。
接著花大丁興起,順便又發表了一番高談闊論,大抵都是一些男尊女卑的混帳說法!
筱葉撇嘴暗自冷笑,真是個淺薄的男人!千萬莫教壞了她家大雷,回家後定得二提面命一番!
餘下的碗倒是不知該怎麼辦,不過卻是不用她擔心,花玉蘭轉身進了鍾氏房內,拿了個X形的桌腳出來。
花大雷原本一本正經地坐著,然而卻再也耐不住,顧不得他大哥的訓斥,幾步上前來幫著從裡頭將那桌臺扛了出來。
三人合力將桌子拼湊好,花玉蘭又忙幫著筱葉將剩餘的碗筷擺上。
那花大丁又嘰嘰歪歪地說些詆譭女人的話,朝花大民說道:“要是我的婆娘要我幹這些活,我一腳就將她踹到南門河去!”
筱葉知道他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再也不想忍這鳥氣,重重地一放下手中的碗,對著花大丁不鹹不淡地冷嗤道:“二哥,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要說,您愛怎麼著對二嫂,這是您自個家裡的事!可您要是這般看不起女人,那您何必從你娘褲襠裡頭鑽出來?您真這般尊貴,何不直接從石頭裡蹦出來?又何苦要一個在您看來是下賤的女人生出來!”
花大丁一張肥臉立馬脹的如豬肝色,氣的手都大顫抖。
花大雷見狀,忙陪笑著拉了筱葉出去。
卷二第五十八章:欺負
花大雷拽著筱葉就往外走,到了院角僻靜處,方才低聲勸道:“葉子,他是二哥,多少給他幾分面子吧?”
筱葉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是不是他打了一巴掌在我左臉上,我還得將右臉迎上去?他這樣瞧不起女人,我這個女人還得恭恭敬敬待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花大雷急道:“當那麼多人的面,你多少不要讓他難堪下不了臺面行否?你與他一年也難得見幾次面,又不用時常忍受他這脾氣,維持表面上的平和不好麼?”
“我倒不知你是這般圓滑!”筱葉嘲諷道:“這說的好聽是心胸寬廣,說難聽點,就是傻!別人都站在頭上拉屎拉尿,還欣然接受,這不是腦子進水是什麼!”
“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花大雷湊近她,陪笑道:“莫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