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模子刻出來。
張治並沒有察覺。
他早就知道她和皇帝有了一個兒子,可那又如何,他是他深愛的妻子阿茵的孩子,便也是他張家的人。
太子點頭,“喜歡,你還有什麼戲法嗎?”
張治一笑,“有。”
說完袖口一掃,突然一隻鴿子飛了出來,“撲騰”飛到了橫樑上,太子不敢相信,趕緊追上去檢視那鴿子是真是假。
張治這才起身,看著跟前的皇后。
十年了。
自從見她被劫上了馬車,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過,四目相對看著彼此,眼底的情緒不斷地翻湧,無語凝噎。
半晌張治才開口,啞聲道,“阿茵,是我沒用。”
皇后搖頭,眼淚落下來,無聲哭泣。
張治顫抖地伸手,替她擦了臉上的淚水,水汽粘在手上,一股溫熱,張治再也沒有忍住,熱淚滿眶,活了一把年紀,竟哭得如孩童,緊緊地握住皇后的手,哽聲道,“阿茵,我這就帶你們走。”
今夜就出城,天涯海角哪兒都行,再也不用分開。
皇后卻含淚搖頭,“你先帶太帶添兒走。”
張治一愣。
添兒?
‘添兒’這名字,是兩人成親後不久,他親自替他們將來的孩子取的
皇后知道他驚愕,可她沒時辰去解釋,她和太子突然失蹤,皇帝定已察覺,馬上就會有人找過來,直接道,“他不是太子,他姓張。”
張治呆愣在那。
“十年了,我們這般回去又能去哪兒,只要他一日在位,便沒有我們的安身之地,你先帶添兒走,少夫人宮中無人,如今只有我能幫到她。”皇后看著張治,神色悲痛又肅然,“皇帝沒想留裴安的命,他不會讓他回臨安,早同江將軍下了密令,待戰事結束,便殺了他。我不敢告訴少夫人,怕她亂了分寸,你出去後,立馬派人通知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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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出去才一刻不到,皇帝的耐心便耗盡,急得在拱橋上來回踱步,怒聲道,“要是今兒皇后和太子有半點閃失,朕便讓你們人頭落地。”
遊個街,連皇后太子都遊沒了,他這皇帝豈不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底下一群太監早就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火勢還沒救下來,仍在往外蔓延,皇帝聽著耳邊百姓的吵鬧聲,只覺聒噪難耐,“援軍到了沒?”
若是換做平日,從鬧市到皇宮,快馬一刻就到了。
可如今街上不只是人,還有花車,一亂起來,花車全都棄在了半路上,橫七豎八,馬匹過不去,只能靠著一雙腿。
這才一刻,報信的人估計還在路上呢
王恩磕頭,“陛下,快了。”
一句快了,皇帝又等了兩刻,不僅援軍沒來,出去搜救的禁軍也沒個訊息,皇帝一腳踢在王恩身上,“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剛踢完,石橋對面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陛下,皇兒”
皇上一震,皇后?
“快,快,是皇后”
這回手底下的人倒是反應快,幾個太監和禁軍迅速從人群堆裡接出了皇后。
皇后臉上沾著黑灰,衣裙也被燒燬了一些,到了皇帝面前,滿臉擔憂,急切地問,“陛下可安好?”
“朕沒事。”皇帝見她狼狽成這樣,必然受了苦,上前拉她,擁入懷裡安撫了幾句,便問,“太子呢?”
皇后瞬間從他懷裡抬起頭,臉色都變了,“太子沒和陛下在一起?”
皇帝神色僵住,猛然回過
神來,轉身便對著一群人怒吼,“愣著幹什麼,快去找啊,找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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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市的火早已撲滅,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