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痛處,刑風忍無可忍,回過頭,看著滿臉戲弄的明陽,臉色鐵青,“殿下這般跟著臣,有失體統,請回吧。”
明陽知道此人一根筋,自知不能將他惹急了,識趣地停下腳步,目送著他的背影走遠了,才轉過身。
一回頭,便見蕭娘子邊哭邊朝她這邊衝了過來,儼然又將她當成了救命稻草。
果然一到她跟前,蕭娘子便哭著來抓她的手,“殿下您最好了,一定要得替我做主,王家娘子欺人太盛”
明陽見慣了她這一套把戲。
有事相求了,她就是最好的。
沒事相求,自己就成了仗勢欺人的刁蠻公主。
明陽躲開她抓來的手,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後,疑惑地問她,“之前不是聽你說,你和裴大人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他喜歡你得很,今兒這是怎麼回事?本宮還以為是王家那位小娘子一廂情願,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可今日瞧裴大人態度,不像啊。”
“我”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段姻緣,你託本宮辦的今日這場蹴鞠賽便也罷了,以後可不能再來找本宮替你幹這缺德的事兒,人家小兩口,恩恩愛愛,不挺好的嗎,本宮勸你,還是別將心吊死在一顆樹上,眼光放開,保不準就能找到一個比裴安更好的呢。”
明陽也不過是說說,想找比裴安好的,恐怕有點難。
之前只是樣貌難。
如今,三品的御史大夫,同齡人裡,幾乎沒有,更難了。
她知道這些,蕭娘子又豈能不知。
若一開始不是她的,還能想得過,可明明是她先認識的裴安,且兩人還有過婚約,突然說沒就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弄丟的。
越想越傷心,蕭娘子哭得更厲害。
明陽沒耐心聽她哭,“蕭娘子早些回去吧。”說完,也不等蕭鶯再開口,轉身上了皇上的養心殿。
—
一場戰火,沒燒起來。
王芸心有餘悸地跟在裴安身後,剛才自己走了一下神,沒見到裴安是如何抽身的,但她一點都不好奇,她只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青玉想得太過於簡單,就算刑風同公主的關係再好,也不能代表公主就願意幫她。
要真有心,早就上前勸架了。
這一趟,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裴安在宮中的人緣,實在是算不上好。
不過也沒關係,橫豎她也不喜歡這。
原本覺得皇宮輝煌,今日一見,硃紅色的圍牆聳立在甬道兩邊,比她家院子還要高出許多,這不就是從一個小牢籠,跳到一個大牢籠,頓覺沒了新鮮勁兒。
她歸心似箭,腳步不覺跟著倉皇著急,以至於前面裴安腳步一慢,她沒剎住,踩到了他後腳跟。
裴安也就慢了那麼一下,便被她踩到了腳後跟的那道正在疼的傷口上。
不過是見到前未婚夫攀上了權貴,也不至於這般魂不守舍。
裴安忍著痛回頭,還沒出聲質問她急什麼,她倒是先堵到了自己跟前。
“裴公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兒對方人太多,且都是一些瞧不見的暗刀子,就算僥倖脫了一回身,你要是再回去,不一定就能討到好,萬一被人傷著了不划算。”
她知道,憑他那股張揚的勁兒,今兒被人暗算,肯定不會甘心,但想要報復,也得找個有利於自己的時機。
眼下的時機就不對。
他要是再回去,蕭家娘子指不定真要衝上來,撕她了。
裴安臉色一僵。
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回去?什麼又叫他被人傷著了
他不過是腳後跟的傷口疼了一下,走慢了一步,而已裴安看著她面上的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