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兩人萍水相逢,沒有任何交際,也沒說過一句山盟海誓,他卻給了她最想要的。
他隨著人流,緩慢地往前移動,此刻他只是他自己,裴安,只是一位平凡的丈夫,在為自己的夫人排隊買她喜歡吃的糖葫蘆。
她提著燈籠,坐在了旁邊的板凳上,目光一直望著他的方向,享受著這份從未有人給過她的寵愛。
隊伍並不快,身後的人卻越來越多,排在後面一人突然搭話過來,“公子也是替夫人買糖葫蘆的?”
裴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點頭,“嗯。”
“公子要買幾串?”
裴安沒答。
“實不相瞞,我家娘子最近胃口不好,就貪這口,可這店鋪定了條規矩,每人只售兩串,公子要是隻買一串,能不能均出一串給我?”
那人也是不認識裴安,若是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必定不敢說這樣的話。
裴安拒絕道:“不行。”
“想多買,自個兒再重排啊,誰家裡還沒個媳婦兒,就你會疼人。”前面一人回過頭來,衝剛才那人懟了一句。
那人立馬笑著道,“是是哎,真的搞不懂這女人的心思,這糖葫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吃的,整日唸叨,非得買回去了才罷休”
“她們吃的是這糖葫蘆嗎,她們要的只是這份折騰,這糖葫蘆能隨手買來說不定還不稀罕了呢,知道是咱站一個晚上買回去的,必定心花怒放”
那人說完又回頭瞅向裴安,小聲道,“我看這位公子爺品貌不凡,說句冒犯的話,就公子這張臉,家裡的夫人也該滿足了,怎還放心讓公子出來,就不怕被旁的小娘子勾了去。”
那人說完,示意裴安往後瞧,後面排過來的幾個小娘子,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盯著他看了半天了。
裴安並沒回頭,想著適才那雙被月光燈火照得璀璨明亮的眼睛,笑了笑,一副傲嬌之態,狂妄張揚,“我夫人容貌絕色,該擔心的人是我。”
眾人: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還真沒見過這麼張揚著誇自己媳婦兒的,前後幾人都愣了一下,半晌都沒吭聲。
疼媳婦兒疼到了這份上,要麼是高手,要麼就是個耳根子軟的。
衛銘隱身立在不遠處,本就訝異於主子今兒的這出行徑,聽聞此言,眼皮子當下跳了跳。
記得當初他從塔廟見完王家娘子一回來,便定了主意去提親,自己還好奇問過一句,“主子這是看上眼了?”
他答:“我圖的是她的色嗎,膚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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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風吹在人身上,一點都不涼,很舒服。
芸娘坐在那一動不動,待頭頂明月上了樹梢,裴安終於拿著兩串糖葫蘆,回到了她跟前,遞給她,“嗯。”
糖葫蘆粒粒晶瑩剔透,芸娘目含感激,“多謝郎君。”
不過兩串糖葫蘆,有什麼好謝的,裴安彎身提起了她擱在身旁的燈籠,帶著她提步繼續往前,“快吃吧。”
兩串她也吃不完,芸娘跟上他腳步,遞過去一串,“郎君也吃。”
“不用。”
“郎君排了這麼久,就不嚐嚐?很甜的。”
“你吃就好,我不喜歡吃甜”
“郎君張嘴。”
裴安:
她手裡的糖葫蘆突然送到了他嘴邊上,垂下眼就能看到,裴安無奈,張嘴一咬。
“怎麼樣,甜嗎。”
“嗯。”
“那再吃一口”
適才同他一起排隊的幾人,聽了他那一番誇詞之後,暗裡早就打定了主意,非要瞧瞧他那媳婦兒到底有多好看。
如今偷偷跟過來,正好看到芸娘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