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嚷著,“有事衝我來,別傷我兄弟。”
這麼多年,毫無長進。
裴安去了明春堂所住的宅子,帶著趙炎一道,之前趙炎忙著殺敵,被留在了後方,壓根兒注意到最後來的那些援軍到底是些什麼人,如今進院子一看,竟然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臉上血色頓時一退,指著跟前一眾‘死’去的臣子,“這,這,鬼,鬼”
兵部尚書餘大人是個急性子,“鬼了個頭,見過敢在光天化日下出沒的鬼?”
趙炎瞪著一雙眼睛,轉頭看向裴安,“裴兄,你,你能看到他們吧?”
裴安難得捉弄起人,“有人嗎。”
趙炎嚇得猛往後退,腳絆在門檻上,險些摔個狗吃屎,跟前頓時一陣鬨笑,“沒想到小郡王膽子如此之小,堂主可別把他嚇出個好歹來。”
“人都到齊了?”裴安收起玩笑,正色道,“堂屋議事。”
一行人吵吵嚷嚷,跟在裴安身後又開始七嘴八舌。
“這次進攻還是太急,若是能提前佈陣,損失更小,魏將軍呢”兵部餘大人問。
“見顧老將軍去了。”
“等他回來,下次進攻的戰略,要從長計議。”
“糧草之事得跟上,早聽說附近幾個州府富得流油,戰事一起,定會私藏糧食,得去幾個厲害點的,務必要讓他們吐出來”
“那好辦,我明春堂哪個不是厲害的主。”
“楊大人,咱財政這塊,還缺多少”
趙炎徹底地呆在了那兒,比見鬼還驚愕,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不是做夢,這不是臨安朝堂,這兒是襄州。
“嘶——”腿上傳來一陣疼,趙炎終於拉回了幾分神智。
秦閣老去了一趟茅房回來,見趙炎傻愣愣地歪在門檻上,伸手扶了他一把,“小郡王怎麼在這兒。”
趙炎:
此時太陽出來了,跟前秦閣老的影子落在陽光底下,比他自己的還清晰。
裴兄是神仙嗎。
還能續命的。
—
北人損失了四萬兵馬,南人這邊算上殘兵尚不足一萬,對於實力懸殊的南北兩國來說,簡直是驚天奇聞。
裴安沒殺北人的將軍阿迭瞑,而是讓他親自掛起了白旗,同之前的溫敦將軍一樣,一左一右各失一條胳膊。
寓意,砍掉北國的左膀右臂,振奮軍心。
包括北人所有的被俘,裴安也沒有殺,將其排在了新築在北國境的盾牆前,這些人是死是活,全看他們北人要不要進攻。
接連五次,一次比一次慘重,在未商談出更好的戰略前,北國不會貿然再開戰。
南人藉此休整。
有了裴安帶來的那群臣子,亂成一團的襄州,迅速被治理得井然有條。
兵部,戶部在,再加上顧老將軍,王荊,籌糧草,造兵器,排兵佈陣,事事都規劃得仔細。
去各州要糧食的人選,最後歸到了秦閣老頭上。
論資質,論人脈,都非他莫屬。
且是秦閣老主動自請前去。
前朝戚太傅,又連夜編了一曲鼓舞軍隊士氣的曲子,天沒亮就開始讓人跟著他唱,教會了明春堂的人,又去教顧家軍,裴家軍。
兩日後,曲子傳遍了軍中,所有的人一哼上週身都是勁兒。士兵們時不時吼兩嗓子,越唱越興奮,士氣確實高漲了許多,連營帳中傷員的痛吟聲也減少了,一痛起來立馬高歌。
裴安耳朵長出了繭子,好不容易趁著安靜,歇了個午覺,廊下
的趙炎一嗓子唱開,裴安眼角一抽。
趙炎絲毫不知情,推門進來,“裴兄,嫂子來信了。”
裴安昏頭昏腦的瞌睡瞬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