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會意:“主子真是高明,一個宿世仇人,兩個情敵,不知淇王妃如何應對,屬下真是為她捏了一把汗。”
虞謙撐著膝蓋起身,他負手站立於屋裡的牌匾之下,望著“大象無形”幾字,目泛詭光:“棋盤上的棋下完了,但老夫下了一輩子的棋還未完,鬼奴,快去佈置吧,這一步,一定要走得巧妙絕倫才行。”
鬼奴拱手,很快消失在屋裡。
知止居。
夜裡虞清歡覺得有些熱,被子踢了好幾次,但不知為何,那被她一腳踹翻的被子,總能蓋回她的身上。
終於在卯時的時候,她才知道緣由,只因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蜷在長孫燾懷裡,長孫燾就像抱孩子一般,把她呵護住,溫暖可靠如一道安全的避風港。
虞清歡安心地往他懷裡拱了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明珠見主人被奪走,好幾次衝過來,想要靠近虞清歡,都被長孫燾一掌揮開,如此反覆,明珠終於累得氣喘吁吁,趴在床角耷拉著腦袋,一臉幽怨地望著已經被俘虜都不知道的主人。
它很心急,它很擔心,它很憤怒,目光瞟到長孫燾的時候,瞬間變得無比兇戾。
暗夜中,長孫燾睜開眼睛,斜斜地瞥了明珠一眼。
明珠氣得齜牙咧嘴,渾身的毛登時炸開,卻被長孫燾一腳踹下床,頭撞到床腳昏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明珠免不了抱著虞清歡的手不停地“哭訴”,但凡長孫燾看它一眼,它都能瞬間炸毛。
虞清歡隨手把明珠揣進懷裡,不悅地看向長孫燾:“你是不是欺負明珠了?我看它的腦袋,好像少了一撮毛。”
長孫燾捏緊茶盞,目光危險地盯著緊露出一個小腦袋的明珠:“應該是換毛吧,反正它的毛那麼多,你不用在意。”
明珠朝長孫燾看了一眼,露出兩顆大白牙,它調轉了身體,往虞清歡懷裡再鑽了鑽,毛茸茸蓬鬆松的尾巴搖來搖去,似乎在向手下敗將揮動勝利的旗幟。
長孫燾的手握得更緊,剛想伸過去如法炮製把明珠從虞清歡懷裡撈出來,卻被虞清歡躲開了,他收回手,笑容斂了下來。
用過早膳後,長孫燾去書房處理公務,虞清歡招來阿六,把裝著紅肚兜的盒子抱到阿六面前,指著盒子道:“拿給薛巍,讓他全賣了,所得的銀子全存在先前讓他開的秘密賬戶裡,指不定什麼時候大有用處。”
阿六乾脆地應了一聲,抱著盒子走了。
謝韞望著阿六一瘸一拐的身影,摺扇打在肩上,有些無奈地道:“昭華,你的心意浪費了。”
“真的浪費了麼?”長孫燾負手走向書房,心情分外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