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他一清二楚,只是再親眼看見,感覺截然不同。
他一字一字認真地慢慢讀完,又反覆看了幾遍,吐出一口氣,將銘牌又掛回脖子上,走出醫院。
在離夏商周綜合醫院不遠的街邊,少年叉著腿坐在一塊被劈成兩半的石頭上,神情恍惚。
拓跋慶生,男,新紀曆1997年11月1日生人,居住地:鷹都半地下城B區朝陽大道晨曦小院北苑143號。
蘇慶生,男……此人肉身已死。
人死後還有沒有靈魂,魂歸何處,沒死過的人永遠不會不知道,而人死燈滅,靈魂自然隨著肉體的死亡而消失,這是科學結論,蘇慶生也一直相信人死了就是死了,不會有輪迴,下一輩子自然也只是痴人妄語,但事實推翻了他這個信念。
他有了新生。不是小說中奪舍的橋段,他清晰地知道他現在叫拓跋慶生,因為遭遇雷翼鳥襲擊,七魂六魄缺了幾魂幾魄,而他死亡之後,同樣缺了魂魄的魂體正好與拓跋慶生互補,莫名的,蘇慶生有缺陷的靈魂就穿越了兩千年的時空,與兩千年後的拓跋慶生結合為一個完整的靈魂,否則,現在這個叫拓跋慶生的少年,已經是個白痴了。
來不及感嘆,另外一波龐大的記憶湧入腦海,末世,空間,老鍾……
少年捂住了眼睛,太陽有些刺眼,眼淚溼潤了他的眼眶,漸漸地,有液體從指縫間滲出,他屈起雙腿,將臉埋在手肘中,無聲無息地哭了起來。
許久,可能是思考太多,頭痛欲裂,迫切想呼吸新鮮自然的空氣,他站起來,來到地面大街,臨街的房子都建得低矮,最高不過五六層,門和窗戶狹窄,有些門估計胖點的人都進不去,街道上的人大多佩戴著武器,半空中偶爾有形狀各異的飛行器呼嘯來去。
一家酒吧外毒刺藤蘿與迷蛇香互相纏繞,爬滿了牆壁屋頂,門前有三兩人臨街站著,其中一個女人尤其吸引人眼球,雖說即將踏入夏天,但這個時候穿成那樣也太清涼了,胸前一塊抹布,超短的涼褲勾勒出滾圓的臀部輪廓,裸。露的手臂與大腿上綁了武器套,插著大小不一十幾把刀子,昭示著這並不是無害的花朵,而是毒刺藤蘿。
少年目光掃過,那女人剛與同伴起了爭執,心情不爽,看見剃了光頭的少年心頭無名火起,冷哼一聲:“臭小子,眼睛往哪看呢?!”手一揚,一把刀子便衝著少年飛了過去。
女人並沒有要少年性命的心,只想教訓他一下,準頭就有些偏,只要他站著不動就沒事,誰知道少年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朝旁邊挪了一步,卻正好迎向刀子,有路人看見了,還沒作出反應,恐慌的少年發出一聲高亢的嚎叫,穿雲裂石,那刀子像撞到了無形的牆壁,突兀靜止在半空,伴隨著少年的叫聲迸裂成十數個小塊,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少年身前似有無形的螢幕將他保護著,碎塊來到他跟前就變換方向,詭異之極。
街道上霎時一片鬼哭狼嚎,碎塊擊中了幾個路人,酒吧的高強度合金玻璃被擊破,少年叫聲突兀停止,身子晃了晃就倒在地上,昏迷過去了,無法看見因他而起的混亂,有人撥打了醫院的救護車電話,一隻瘦小的貓從角落裡冒頭,低聲喵喵地叫著,在少年身邊徘徊,用小舌頭去舔少年的手,被粗暴地揪著脖頸的毛皮扔到一邊。
☆、慶生第10章 穿越
接到求救電話趕來的醫師將昏迷的少年又帶回了夏商周綜合醫院,這回家長不來不行了,那麼多傷者,醫藥費,住院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酒吧老闆的索賠,夠頭疼一陣了。
少年耷拉著腦袋坐在病床邊,他進醫院後半個小時就醒過來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一干病人家屬圍著他巴拉巴拉說個不停,吵得少年本來就有點暈乎的腦袋更迷糊了,睜著黑漆漆的眼睛一臉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