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且對附近地勢熟悉,行駛其間,並不十分困難,然而無論如何,舟行的速度卻自然的慢了下來。
郭彩綾緩緩的由大石上站起來,眼睛裡流露著奇異的興奮神采。漸漸地,這艘快舟越形迫近,她的神情也就越顯得緊張。
金漆快舟在這時來到了眼前,雙方距離,看來不足五丈。兩名紅衣舟夫站在快船兩側,分別的以手上長篙,點撥著凸出的礁石,快船迂迴緩慢的向前移動著。
就在這時,郭彩綾發出了她的第一枚暗器——銀頭小弩。那是他們郭家特殊的獨門暗器,形式奇小的弩筒,可以任意收藏在袖子裡,施出時只需揚動衣袖,以小指撥動暗器開關,即可將預藏其內的銀頭小箭發出,這種特製的小弩,每一枚不過只有手指般長短,由於弩筒內特裝的卡簧力量甚劇,是以一經發出力道極其強勁,可以六丈見準。
眼前雙方不過三四丈遠近,郭彩綾手頭奇準,一箭正中左首船伕前心部位。這名船伕甚至於連叫也沒有叫一聲,只是突然愕了一下,驀地鬆脫手上長篙,一頭扎到了亂石淺水裡,遂即為疾流浪花把他墜落跌下的身軀卷衝而去。
另一名紅衣舟夫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發覺到同伴失足墜水,不禁吃了一驚,嘴裡呼叫一聲,方自大步跑過來。驀地尖風一縷直襲腦門,這名舟夫只覺得眼前銀星一亮,唉喲一聲,登時腦袋開花,噗通撲倒在船。
郭彩綾兩枚暗器先後得手,毫不遲疑的一擰嬌軀,海燕一般地飛了起來,極其輕飄快捷的落身船頭。
但見艙簾掀處,颼!颼!一連縱出了兩條人影。
二人一老一中,前者前材瘦小,約六旬左右,留有一綹山羊鬍須,一身紫色長衣,後者身高七尺,身著緊身勁衣,生得面若重棗,約在四旬上下,只觀其閃身而出的動作,即可知其二人身負相當身手。二人方自現身,隨即左右擰身,電閃也似的分開來,落身在船舷左右。
面落重棗高大的漢子,一聲喝叱道:“什麼人!”足下前進一步,目光如炬地盯向郭彩綾道:“你……是誰?為什麼毒手殺人!”
金漆快船滴溜溜的在水面上打著轉兒。西邊落日,只餘下淡淡的一抹輕紅,風在山窪子裡呼嘯迴盪著。
鄰彩綾心裡有篤定的把握,絕不容這艘金漆快船內任何一人逃得活命,只是在動手之前,卻不得不把對方的身分摸個清楚。
妙在對方老中二人,卻也沒有容她下船脫身之意,高大漢子話聲一落,那個留有山羊鬍子的老者,已自飄身而前,落身在船首右側,會同那個勁裝大漢,呈鉗狀將彩綾夾持在中。
“說!”羊須老人一隻手摸著下巴的山羊鬍子:“要是膽敢有一句虛假,立叫你斃屍當場!”
郭彩綾目光在二人身上一轉,冷笑道:“你二人先不要問我,先說說你們是幹什麼的,姑娘寶劍雖利,卻不殺無名之輩!”說話之間,她的一隻手,已緊緊握在了劍把上,一股冷森森的劍氣,登時透匣直出,直襲向右側方羊須老人身上,後者立刻一驚,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彩綾這番做作,顯然是直覺的已經認定了這個羊須老人的不可輕視,然而在她劍氣出匣直襲羊須老者的同時,卻也沒有忽略到另一名勁裝大漢的存在,一雙剪水瞳子,卻斜乜過來,使得那個勁裝大漢也在監視之中。
強者之所以稱為強者,畢竟不同於一般!郭彩綾的沉著神態,立刻使得對方二人大感吃驚。
羊須老人瘦削的軀體,倏地向左面一翻,飄出三尺以外,只是那股子陰森森的劍氣,依然緊隨著他,並未曾稍離片刻。
隨著郭彩綾前行的腳步,羊須老人仍然未能逃開分毫,兀自在嚴密的監視之中。
身著黑衣的勁裝大漢,驀地狂笑一聲道:“丫頭,你好大的膽子,守著我們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