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皮也得拼他一拼!況乎手下還有眾家兄弟,再不濟身後還有總令主與四堂主押陣,又懼他何來!
這麼一想,頓時他的膽子又大了。手指著黃衣人,怒喝一聲道:“黃衣小輩,你真想找死不成!瞎了你的狗眼,也不仔細瞧瞧眼前這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你撒野麼!”
話聲一落,只見燈光照射下的黃衣人坦然自若,那雙炯炯的瞳子只是註定著自己,不發一語。
呼延雷大聲道:“小輩,你報上名來!”
朱空翼仍然不吭一聲。
呼延雷驀地記起兩位堂主方才似乎說過,很可能對方這人是個啞巴,自己叫嚷了半天等於對牛彈琴,心中一火,低罵了一聲,一反手把背後一面竹胎彎弓取到手裡。
原來這呼延雷素有神箭之稱,能夠一弦雙箭,各取其的,的確是前無古人。
雙方距離不遠,他張弓搭箭,怒聲道:“看箭!”弓弦響處,一雙白羽颼然作響,直向對方黃衣人一雙瞳子上射來。
這裡弓弦響,那裡雙箭,已落在了對方手上。
呼延雷再發雙箭,情形亦是一般無二,禁不住心裡有些發毛,眼看著對方雙手翻處,四支箭矢原封退還,較去勢,並無不及。
呼延雷心中一驚,正待出手迎撥,身後一陣子驚亂,己有多人倒翻了下去。
敢情對面敵人並不曾朝他發箭,而是選中他身後各人,那些人既無準備,更無接箭功力,一時紛紛負傷中箭跌倒。
呼延雷怒火中燒,決計與對方一拼,當下乃向著隔船的水戰令主分水犀牛索雲彤怒叱道:“索令主只管下手對付這廝,有我給你押陣。”
分水犀牛索雲彤自信一身水功無人能及,滿打算好歹把對方帶到水裡,再行出手給他一個厲害,卻未曾料到對方卻是守著足下陣腳不曾移動,呼延雷既有令下,自己也只得捨出一死,與對方一拼了。心裡想著,索雲彤高應了一聲:“卑職遵命!”
雙手作勢略一揮動,三艘快舟上的二十名水戰勁卒,全部都躍入水中。
索雲彤本人身形遂即如同海鳥一般地掠起,直向對方黃衣人立身之處撲擊了過去。
身子起在空中的一刻,他已反手把背後一口分水刀取到手裡,隨著他下落的身子,這口刀長虹貫日一般,直向著黃衣人朱空翼當頭砍了下來。
素雲彤當然知道對方的厲害,豈敢如此輕敵?是以根本就不曾打算與對方戀戰,只想將對方逼入水裡,以便群起而攻之。再者呼延雷既然有令,他不得不虛與應付,確實是色厲內荏。
當時只見他身子甫一落下,配合著出手的刀勢,左手凝結著凌人內力,陡地一掌擊出。
這一刀一掌,當得上有十分威力,換在一般武林高手,即使是不能取勝,最起碼將對方逼退後幾步,卻是一定可以辦得到的,哪裡想到他的這番用心卻是落空了。憑著他刀掌猛厲的出擊勢子,對方站立的身子竟然是穩若山嶽,看起來較諸先前並無二致,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退身之意。
索雲彤只覺得推出的手掌,不像是在擊打一個人,倒像是在擊一座山——自然山是絕對推不倒的。
眼睛接觸到黃衣人那雙閃亮的眼睛,耳朵裡似乎聽見了對方出自鼻咽間的一聲冷哼,索雲彤只覺得一陣說不出的膽怯,下意識裡感覺到自己只怕要糟。
一念方興,對方黃衣人已適時的揚起了一隻肥大的衣袖,嗆啷一聲,將分水刀卷向了空中。
索雲彤只覺得手腕子一陣發麻,那隻手由不住非得鬆開不可,五指一鬆,掌中刀奔雷駭電般地已划起了當空,足足拋起了十來丈高,向著遠方墜落下來。
朱空翼這隻揚起的袖子,其作用猶不止此,一經將對方鋼刀捲起半空,隨即袖鋒輕回,那一下揮的袖沿,不啻是一口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