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與白小兄同飲。”
裴瑤一怔,抬頭卻見門已再度闔上,門外之人只留下聲極輕的笑。
裴竹離開了裴瑤的方向,果然是朝向酒窖走去。
半路上有手下求見,又交予他一封密信。
裴竹將密信展開,看過一道,笑道,“看來進展不錯。”
說罷,他卻是搖了搖頭,將信紙折上幾道,再從中撕開,將撕開的兩半疊合,換了個位置再撕一道,數道之後,他抬手將手中紙屑丟擲,如撒花般。
他靜靜站立,嘴角含笑,看著紙屑落地,而後盯著地上的白印,“可惜,我此前雖是幫你,卻從未打算與你同盟。”區區一個宗吾藩王,堂堂一個北國皇子,何須同盟?他裴竹,更何須被人以同盟相脅,依人辦事?
“你代我回信。”裴竹吩咐身旁人道,“就說他所慮之事我已知曉,定會盡全力幫他拖延。並說天時地利人和都已在我們手中,請他務必放心。”
待身旁人領命退去後,裴竹又微笑著踏開步子,再度向酒窖走去。
而白南之在宋天天醒後,自然不好再將她的房間當成自己房一樣待著。
早在兩人暫住伊始,裴院裡的丫鬟就給他安排好了住處,就在宋天天的隔壁。
今兒他是第一次住進這裡,耳朵卻還在仔細聽著屋外,暗自警戒。
隔壁宋天天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在這兒一樣可以聽到。
果不其然,白南之剛剛進房坐了不到一會兒,便有腳步聲從走廊外傳來。
是男人的步伐聲,不是丫鬟,步子踏起來隨意大方,不是下人。白南之暗暗斷定,果然是裴竹準時上門來叨擾了。
步子就在兩人的門外附近停下,白南之輕輕移到門口處,豎著耳朵聽著。
兩道敲門聲傳來。
白南之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
半晌之後,隔壁沒有動靜,又是兩道敲門聲傳來。
白南之盯著房門,很是費解:這聲音,怎麼聽著好像……是在敲他這個門啊?
他帶著滿腹疑惑開了門。
裴竹提著兩罈子酒,倚著門框,衝著他笑得燦爛。
白南之愣了兩秒,扭頭,關門。
“表哥!”裴竹趕緊伸出空著的那隻手隔住門板,“這兩壇,可是我親自去酒窖挑的好酒,你一定得嚐嚐。”
白南之又推了推門,看著他那堅持卡在門沿的指甲,到底是沒敢真使力將他手指夾折。
他只得嘆了口氣,走回桌邊坐著,“裴兄,為何來找我?”這傢伙之前不是正糾纏著宋天天的嗎?
“你是表哥嘛!”裴竹進屋,將酒罈擺在桌上,“宋姑娘好像很聽你的話……”
白南之瞄了酒罈一眼,“我喝不得酒。”
裴竹聞聲就端了一罈酒下桌,指著仍擺在桌面上的另一罈道,“清酒。”
“……清酒也喝不得。”
“別總這麼不近人情嘛,表哥。”裴竹笑著就拉著把椅子出來,在白南之身旁坐下,很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直接從白南之桌上撈了個杯子,開啟酒罈就給自己倒了一杯,“你要是真喝不得,那我可先喝了,等我喝完之後,你可別怪我沒給你留著。”
白南之非常無語地看著他。
裴竹抿了一口,讚道,“真是好酒!”
“……你到這兒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不是說了嗎,就是喝酒。”裴竹將那杯酒一飲而盡,而後笑道,“表哥你對我好像有很多誤會,其實我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好男人。之前我誤會了你,也是因為太關心宋姑娘了,所以看不得她吃虧,誰知道你竟然是表哥?”
白南之“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