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堆的師兄弟?”
“是啊。”我眼睛蹭地便亮了起來,似乎看了光明無比的未來。
“那你下回見到你大師兄二師兄一直到你最小的師弟師妹的時候,都可以讓他們管你叫師姑。敢不叫的,讓你姐夫收拾他們。”
師姑?我倒!
我眼睛亮得跟當年做文狸時一樣,把飛揚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只怕是要看得他心頭大大地發毛。
我的天啦,這夫君大人的確是……太太太有學問了。
我伸出手去點著他的鼻子,“哦,說得有理,你家娘子的姐姐是仙君世子妃,如此你就跟仙界的仙君都攀上姻親了不是?”
他愣了一下,接著大點其頭,“我家娘子果然聰慧,舉一反三。”
我倆相視而笑。
便在這時,外面傳來車馬停下的聲音,人聲嘈雜,似乎是幾拔人約好了在這客棧面前碰頭,站在門外寒喧。多虧了我的文狸耳朵,居然從他們那裡聽到了無咎璧的事情。
“嗨,你們難道不知道?孟婆門據說連孟婆令都發了出去,凡是依附於孟婆門的大小門派,不惜代價也要追查到明月玉璧的下落。”
“知道知道,連我們這筐小蝦米不都收到孟婆令了?嘿嘿,當年除了將北蠻逐出中原的杜城關大戰,這可是孟婆門有史以來發的第二道孟婆令。”
我瞥了一眼飛揚,本想將此事告訴,卻見他的笑容也已然淡去,眼睛望向門外,大約是同樣聽到了門外的那番對話。嗯,飛揚一個凡人的耳力能夠如此高明,只怕真是修為不低。
起先說話的那人明顯停下腳步,壓低了聲音,對另外那人道,“長蟲,聽說,孟婆門的門主都栽在明月玉璧上了,你們真敢去趟這趟渾水?小心白鰻真的變成死長蟲!”
“二哥,你別在這道上瞎說,孟婆門近二十年來幾乎成了武林第一大派,他家門主又是當今聖上的結拜兄弟,傳說將一柄清角劍使得神出鬼沒,且不說他不可能親自出馬,就算出馬也該是手到擒來,哪能栽在明月玉璧上?”
“嘿嘿,不然吧?清角劍這東西誰曾見過?活著的人裡又有哪個真敢站出來說見過他?他姓甚名誰?長什麼樣子?沒準還不如我這根灰鰍。”
那被稱作白鰻的停了數息才回答,“說起那孟婆門的門主,江湖傳言只道是個年輕男子,就算他十六歲出道,十來年江湖風波,年紀也近三十,但江湖中人一說起來,居然沒人能準確描述出他的樣子,有說他俊朗淡泊的,有說他彪悍霸氣的,更有說他陰險狡詐殘忍好殺,卻也有人說他慈眉善目,慈悲為懷寧負己不負人。所有的傳說加在一起,這人的樣子不但無法清晰,反正愈發地模糊起來。還是那給江湖記年的禿筆翁說得好,只怕這孟婆門啊,根本就沒有門主!孟婆門人出來行走江湖,全打著門主的旗號。”
“你看看,哪來什麼孟門主,清角劍,嘿嘿,孟婆門根本就是想讓我們這些新依附的去送死。”
“二哥,你別是早起喝多了酒,小心胡說八道惹出是非來。”
“嗨,我哪裡瞎說了,你問問大哥,這可是他前日裡去接孟婆令時從那使者口裡套出來。那使者道,……”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不容辯駁。
“大道上不要談這些事情,先進去打尖,我等既依附了孟婆門就得聽孟婆令,早些趕路到崑崙要緊。”
孟婆門?這個名字倒是別緻得很,那門主不知是什麼人,居然會以孟婆為名。不知其意若何?再世為人嗎?還是這個門派做的事情就是要讓人忘記所有的前塵往事?
孟婆我沒見過,但無咎四界通行,自然去過鬼界。當年我陪著他坐船遊洞庭時,長夜無聊,我又怕水不肯到船篷外看風景,他便跟我講了不少鬼界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