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忙了一年,整天沒日沒夜的,怎麼說也要給家屬個交代;獎金一個也不能少,福利也要多少意思一下。哈哈,只顧忙這些了,抱歉抱歉,黃隊,怎麼樣了,今天劉所長也來了,有什麼困難沒有?需要我們幫什麼忙,儘管說。”
後面的年紀更大一些,瘦瘦的,典型的上海人;進門後卻不言語,小心看一眼包房裡的兩個客人;祝童認識後面的警官,幾天前因為梅蘭亭和朵花在鼎燃星空鬧事,在派出所見過這位劉所長。
祝童明白,他在探尋自己和程震疆的身份。
黃海也打起哈哈,站起來迎上去:“董局,沒想到,說幾次想見您都沒機會;該說抱歉的是我啊,領導們想的事全面,忙是應該的。我呢,知道在這裡是不受歡迎的;但是抱歉,我是警察,吃的是國家的飯,拿的是人民的錢,這次不弄個清爽是不會走的。所以啊,請董局諒解,我可能還要打擾一段時間,如果需要你們幫忙,我是不會客氣的。”
“怎麼樣?進展到哪裡了?這次董局來,就是想與黃隊交換一下情況。”劉所長似乎沒發現什麼異常,走進包房,順手帶上門。
姓董的應該是這個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之類的官員,他的臉皮厚度與語言符合一個政客的條件;黃海的話內隱含鋒芒,董局卻恍如未覺,沒說幾句話,竟坐到黃海身邊,自己倒上一杯酒,微笑著舉杯道:
“兩位是好黃隊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來,今天董某借花獻佛,敬兩位一杯;改天有機會,我在找機會專門宴請幾位。”
“對對對,李醫生,上次我就說要請您吃頓便飯,現在遇上了,正好。”劉所長想起祝童的名字,端著酒杯湊過來。
“董局,您這樣就不對了;”黃海擺手;“公安部有禁酒令,工作時間不能飲酒,穿警服也不能飲酒。我現在是工作時間,您二位穿著警服,就是下班了也不能喝酒。他們是我朋友,路過來看看我,吃個便飯而已;你們可以檢查,我一滴酒也沒喝。”
包房裡的氣氛尷尬起來,祝童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能看出來,黃海對眼前這兩位很有看法,也許,他們就是趙永兵的“朋友”。
程震疆雖然半醉,見識還是有的,哈哈一笑道:“李醫生,要不然咱們先走一步?黃警官很忙,別在這裡耽誤人家工作。”
“你們在這裡不耽誤我工作。”黃海又冒出一句,絲毫不給董局和劉所長面子,意思是,他們在這裡才耽誤黃海的工作。
祝童瞟一眼對面,鼎燃星空前停下幾輛計程車,最後一輛上下來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是久未露面的金佛高手:雪狂僧。
他沒穿白色僧衣,還是一身醒目的白風衣,皮鞋,褲子都是白色的。
雪狂僧不是被蝶姨傷了嗎?雪狂僧的眼睛應該沒好利索,下車時,腳底就在地上絆一下;雖然動作輕微,但在雪狂僧那樣的高手來說,是很不正常的。
祝童注意力剛關注到那裡,雪狂僧回頭看向東坡酒樓的二樓,鼻樑上架一副漆黑的墨鏡。
祝童移開視線,把身體躲進窗簾裡;知道雪狂僧感覺到他了,真是個高手啊,感覺就是厲害。
董局與劉所長似乎沒受什麼影響,很自然的放下酒杯,很自然的轉換話題,說起些扯皮的事。黃海把耳機掛上,也和他們閒扯。
九點鐘,正是上海夜生活剛剛拉開序幕的時候,鼎燃星空外面忽然騷亂起來,裡面的客人都湧出來,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樣子。
糟糕,裡面發生狀況了!祝童第一反應是瞟一眼黃海,他也感覺到情況不對,站起來走向包房門口,嘴裡還低聲嘀咕著什麼。
鼎燃星空裡有黃海的人,他一直在聽裡面傳來的報告,這一點祝童是知道的;看黃海緊張的樣子,裡面的發生的事情八成與黃海的手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