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會與薛霜靈兩人錯過,而娘說不定就會遭人調戲……
想到那四個獄卒所扮的惡漢,白雪蓮心裡一緊。雖然閻羅望當日戲弄她時,曾露出口風,所圖不僅在她一身,而是想把杏花村盡數佔下,但在獄中這些日,她身心俱疲,一直未曾留心,現在爹爹也被系入獄中,不知娘跟妹妹怎麼樣了?
如果……也與薛霜靈此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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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娘由孫天羽扶著離開監獄,一回到杏花村,她就躲入房中,一個人哭得天昏地暗。丈夫的情形比她最壞的猜測還要可怕,雖然聲氣不弱,但全憑一股骨氣撐著,即使此刻回來,整個人也是廢了。真不知前生造了什麼孽,今生會有此罪過,這次牢獄之災,縱然能洗脫冤屈,白家也要落得家破人亡……
「娘。」
丹娘抬起眼,見兒子站在身邊,忙拭了淚道:「英兒,你怎麼沒去讀書?」
白英蓮沒有回答,只問道:「爹爹怎麼了?」白孝儒在家時對他督促甚嚴,但嚴厲背後,卻是慈父的溫情。英蓮年僅七歲,丹娘和玉蓮都沒告訴他家中的事情,但姐姐和爹爹先後被官府拿走,他小小年紀,也知道家中出了大變故。
英蓮是白家唯一的兒子,生性膽小,白孝儒也對兒子的怯弱頗為不滿,訓斥幾次後,英蓮反而更是怯懦,但他年紀尚小,想來大得幾歲自會好轉。此刻丹娘怕唬住了兒子,斟酌著柔聲道:「你爹爹有些事,去了官府,等說明白自然就能回來……」
「什麼時候?」
「……就快了。」
白英蓮咬著唇邊的小痣,沒有作聲。他臉頰極為白淨,唇角那粒小痣非是尋常黑色,而是小小一滴鮮紅,豔若胭脂,姐姐玉蓮曾打趣說那是美人痣,結果讓白孝儒痛斥了一番。白英蓮自此對這顆痣極是上心,總想把它去掉,但又怕疼,常有意無意地咬住,像要吃掉它一樣。過了片刻,英蓮突然問道:「爹爹是不是回不來了?」
這正說中丹孃的心事,她悚然一驚,忙道:「不會,不會的……你爹爹終是要回來的。」
見兒子還是半信半疑,丹娘勉強一笑,柔聲道:「娘今天見著你爹爹了,爹爹還說,讓英蓮好生讀書,他回來要查問你的功課呢。」
白英蓮撅起嘴,小聲說:「我不想讀書。」這話他也只敢在娘跟前說,若讓爹爹聽見,少不得一番呵斥。
丹娘蹲身替兒子撫好衣領,一邊道:「不讀書怎麼成呢?你爹爹常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英蓮好生唸書,以後考上狀元,咱們家……咱們家……」
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英蓮慌了手腳,連忙道:「我知道了,娘,你不要哭。」
丹娘拿出手絹拭淚,卻發現不是自己的,不由一怔。
「現在什麼時候了?」
「已經黃昏了,姐姐說,讓娘歇著,她去做飯。」
「那怎麼成?」
丹娘方欲起身,英蓮突然想起了什麼,「娘,孫叔叔還在外面呢。」
「啊——」
丹娘一路上哭得傷心,竟把他忘在了腦後,她忙扶了扶髮髻,出了房門。
孫天羽仍在堂上等候,枯坐了一個多時辰,他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見丹娘出來,孫天羽起身迎了過來,審視著她臉上未乾的淚痕,心裡暗道:梨花一枝春帶雨,不外如是。
「你怎麼還在這裡?」這話說得唐突,剛出口丹娘就後悔了,忙又道:「讓您等了這麼久……」說著就要蹲身施禮。
孫天羽一笑,挽住她的手臂,輕聲道:「我擔心你哭壞了身子……又不好去勸,只好厚著臉等著。」
丹娘暈生雙頰,「您可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