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又生他的氣?你沒發覺,他其實老了嗎?頭髮全都白了。”
“他是老了,可是脾氣沒老。”他嘆氣站住,把她戴著戒指的手抬起:“他說他曾經告訴過你,這戒指的來歷。”
“是嗎?可是我不記得。”她低頭踢了一下小石子,石子“撲通”的掉到茶莊旁邊的一個出水口的水渠處:“我那時墜海,那麼高墜下來,頭撞到海水,後來醒來,就有很多事情不記得,我自己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她抬起頭,淚水圈在眼中,望向逐漸暗沉的夜色:“我也想要全都記得,可是它就是記不得,不可以嗎?我難道不可以忘記嗎?”
他把她抱進懷裡來,心酸又澀,伴著不安:“可以的,你可以不記得。可以什麼都不記得,你記得我就行了。”
他寬闊的胸膛縮著她的臉,靜靜流淌的淚溼了他大片衣衫,她摟緊他的腰,很緊很緊,像他從前摟著她一樣,極重的力量,像生怕輕一點就會失去他似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全都不記得了呢?聶皓天。”
“傻瓜。”他突然把她手指裡的戒指摘下,遠遠的拋了出去:“這鬼東西,不祥的東西,我們不要它。”
她扁著嘴兒撒嬌,腮邊還有淚滴,聲音卻已嗲得��耍骸翱墒僑思乙�渲浮:孟牒孟胍�渲赴 !�
於是,他帶她去買戒指,於是,京城最豪最貴的珠寶店裡,俊男美女依偎著,讓路邊經過名店區的行人都不得不在玻璃窗前佇足,那麼亮麗般配的一對。
“最貴的、最閃的、最亮的,全部給爺我拿出來。”聶皓天從沒有過這麼張揚俗氣的時刻,揚著手嚷開嗓子。
她吃吃的笑:“你像個包養小三的款爺。”
“哈,我需要包養?你看我這臉,你看我這身材……”他對著鏡子照了照,還拉櫃檯的服務員來評理:“我需要包養嗎?需要嗎?需要嗎?”
一眾女服務員捂著嘴迷了眼睛,一起點頭,響亮的回答整齊劃一:“不需要!”
林微受不了,捂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他把戒指一隻只的往她的手指上戴,她定定的凝視著他,他帥氣的臉,他故意逗她發笑的動作,他專注還有點緊張的表情。
手指被無數個指環環過,她一直都沒有看自己的手指,只定定的瞧著她的男人。
店裡漸漸的很靜,連他並不粗喘的呼吸都聽得清,她突然捂住他給自己戴上的戒指,連著他的手一起握住。她的眸子閃閃晶瑩,比這店裡所有的鑽石加起來都要更閃亮:“皓天,娶我,好不好?”
“好!”
滿室的閃鑽像是天上的繁星,而繁星閃閃之處,他的眼裡只有她幸福的臉。
他曾讓她幸福,這麼的幸福,滿到傾盡全力也裝不住的幸福。
是不是因為你太好了,所以,我才註定要失去?皓天!
林微來到機要室找檔案,聶皓天並不忌諱她和自己的關係。因此在軍中,她雖只是個參謀,但卻自由度很高,出入自如。
聶皓天要一份檔案,她在書架上找了一會兒,拿到檔案正要出去,卻發現門竟在外面被反鎖。
她用力的拍門,正想叫人,背後傳來一聲讓她心底生寒的笑聲:“紅薔,最近是不是活得太逍遙了?”
她倒吸一口涼氣,回頭。密封的機要室,隱在黑影中的狂訊向她走近,她僵著身子往下退,卻碰到身後厚牆,他的指尖溫柔的畫過她的眉梢、眼角:“親愛的,他是不是也常常這樣撫摸你。”
“你放手。”她拔開他,警覺的看向四周:“這兒是軍區,你混進來找死嗎?”
“聶皓天和徐展權結盟,我又一直是徐展權的人,我要來這兒,難道有困難嗎?”他以手撐著牆壁,像是把她攏在自己的懷中:“即使聶皓天見了我,他也不敢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