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渴望卻使得她不得不一次次重新伸出腦袋去偷偷追隨他的身影。
流川楓依舊將她守護在修長的手臂中就如最初的幾天一樣然而卻一言不。
他的表情也是那樣冷漠。
有好幾次櫻都幾乎脫口而出想請求他的原諒但是又都將話嚥了回去。
她害怕這道歉會被他冷冰冰地退回來。
隨著身體的好轉流川呆在醫院的時間也漸漸減少了有時候送來補品的便是瑪麗大嬸。
“甜心~”瑪麗大嬸總這樣叫她“你回來了真好啊!我們高興得要命!”
“他也高興麼?”櫻端著奶油濃湯語氣有些猶豫又有些悲涼。
“你說流川先生?想必已經不是高興能形容的吧?好啦!現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趕緊把它喝完!!”瑪麗大嬸的嗓門亮堂堂的。
他一定是生氣了而且很生氣。一個人的時候櫻便咬著被子想。
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會很生氣吧?現在想想自己多麼無情無義拋棄這麼多重要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有時候她想著想著便會潸然淚下。
但是要說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倒一次都沒有過。
兩週後她已經可以自如地在地上走來走去了洗臉的時候照照鏡子雖然還是瘦削但面孔已經恢復了血色覆蓋住耳朵的栗色頭也重新有了光澤。
又過了兩天經過細緻的全身檢查醫生認為櫻已經完全可以在家靜養得知這個訊息警方也做好了轉移保護地點的準備。
出院那天流川楓是開著新買的白色賓士來的依舊一臉冷漠的表情。
櫻為難地絞扭著雙手:自己還有資格跟著他回去麼?
限量版絕對拉風的新款。車內的裝潢舒適而考究看得出是下了大功夫的。
流川將後車門開啟然後徑自坐進駕駛艙。
櫻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
原來她已經沒有權利坐在他身邊了麼。
不過這除了怪自己還能埋怨誰呢?她心酸地想著在後坐縮成一團。
流川楓開車仍然很穩不過卻比以前快了很多。
是兩個人曾經商量挑選後買下的那棟新房子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欄杆一塵不染中蘊含著簡潔明朗的氣質。
瑪麗大嬸早就笑容滿面地等候在門口。
“親愛的!累不累?”她上前開啟車門將櫻迎了出來。
那位司機則一聲不響地將她的行李拎進屋子。
自己真的還有資格踏進這所房子嗎?櫻像小流浪狗一樣挪動著腳步不知道該向哪裡走。
“瞧這古怪的姑娘!”瑪麗大嬸大驚小怪地大聲說“這是你的家啊還在這裡猶豫什麼?!快進去啊!”
這真是我的家嗎?櫻深深垂下腦袋。
是的這一年她明白帶給他的是什麼如果放在自己身上也會極其氣憤與失望的吧?
安頓好行李的流川走了出來大概是沒看到她進屋有些奇怪。
瑪麗大嬸看看眼前兩個彆扭的孩子偷偷一笑。
“好啦!好啦!我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可不能礙手礙腳再說還有事情需要做!喂明天見羅!”她用自己胖乎乎的手拍拍櫻細瘦的肩膀告辭。
只剩下兩個人的空間很沉默甚至有些尷尬。
洛杉磯的早春氣候十分宜人雖然有些寒冷卻已經蘊含著春意。
櫻依舊不知所措地挪動著她拼命盯住自己黑色軟皮鞋子圓圓的頭手指在白色毛線外套的大紐扣上來回地擰著。
流川默默地讓她移動了一分鐘然後冷不丁大步走上前去將她攔腰抱起。
在他的記憶中她應該比這要重一點才對。
剛剛進得客廳櫻的眼睛就瞬間被晃得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