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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不是,一進門就大聲吵。」

我意外,想追問,但轉頭一想,陳國維無論做什麼,都與我無關了,伸手召來一部街車。

「陳先生叫客人朱二。」

我一震。

是他!

不是真的要決鬥吧,他怎麼會上門來找國維,他們難道是朋友,一直有往來?

我同女傭說:「你替我把行李送到這個地址去,這是門匙。」塞張鈔票給她,「上車。」

「太太,你——」

「你也把鎖匙給我。」

她猶疑。

「快呀,一切由我擔當。」

她只得照我說的做,上車走了。

我在陳宅大門口徘徊。

既無打算跟屋內任何一個人,照說他們在書房內無論商議什麼,都與我無關。

但我有第六感,肯定這次會談會牽涉到我。

終於開門進去,雙手如著魔似的,不聽意志使喚,推開大門,客堂陰暗如故,角落像是潛伏著怪獸,若不是在這裡住過十年,真不敢貿貿然進去。

我關上門。

每一個角落都是熟悉的,不用光,摸也摸得到,我繞到書房門口,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聲音。

書房門並不是緊閉的,裡面有光線透出來。

略一張望,看到兩個男人都站著,氣氛緊張。

只聽陳國維說:「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再碰海湄。」

我屏息,果然是在說我。

朱二伸手彈一彈手中的一張紙,冷笑一聲。

那是張支票,陳國維開支票給他?

他諷刺:「忽然有錢了,聲音也響起來。」

「收了支票,不準再來騷擾我們。」

「陳先生,支票只償還你欠下的賭債,與海湄沒有關係。」

他停一停,「在你獲得這筆財產之前,明知海湄同我來往,你根本不敢聲張。」

陳國維不聲張,他預設。

他一直知道這件事,只因為欠債,死忍著不出聲。

朱二輕笑,「你巴不得海湄可以抵債吧?」

「朱二,玩過就算了,留點餘地。」

「你為何求她回來?」

我睜大眼,握緊拳頭,聽他們如何把我當一件貨物似的輾轉易手。

「你早把她母親那筆款子吃掉了,是不是?」朱二輕笑,「她這一出去,需要生活費,還錢給她,你就打回原形,一窮二白,是不是?」

我不相信雙耳,錢在瑞士銀行,我有密碼——是,密碼,我苦笑,陳國維當然知道號碼。

「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那我走了。」他把支票收好。

「我最後警告你,離開海湄。」

「我要離開她時,我會那麼做,不用你警告。」

陳國維扭住他西裝領子。

朱二開啟他的手,「你是騙子。」

陳國維咬牙切齒地說:「你玩弄她。」

我聽得渾身簌簌地抖,終於跌坐在安樂椅中。

「看著好了,我會得到她。」朱二退後一步。

他轉身而出,就在我身邊擦過,沒有看到我,他雙目在亮光底下久了,一剎時沒發覺在黑暗中的我。

陳國維在書房內咒罵,摔東西,過了很久,才踢開門走。

國維也沒有發現我,客廳中的雜物實在太多,他太粗心,直行直過。

我一直坐在黑暗中,像一具殭屍,不知多久,直到女傭回來。

「太太,」她倒是看見我,「太太,你怎麼了?」

我緩緩站起來,呆著面孔。

我竟變成戰利品,他們並沒有把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