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父母這次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被親情變相勒索的劉萱,從頭到尾,只是慘白著一張愈來愈憔悴的嬌顏,不肯多說。
她沉默地迎接著一波又一波的逆境,幾乎要讓她滅頂。
在這一切發生之際,她所有希望的寄託——胡駿傑,卻像消失在空氣中一樣,沒有聯絡,沒有探問。
連以前每天要打電話黏小阿姨的小晴,也不再有音訊。
劉萱在工作與家庭之間心力交瘁•;,她無法相信,擁著她時纏綿熱情的胡駿傑,在與她那樣親密過之後,會就這樣放手離開。
她絕對不相信,那一夜只是激情、只是一時情動。一切的甜蜜,都只是幻影。
然而,為了一些莫名的理由,她沒有瘋狂地尋找胡駿傑。
獨自吞忍著撕裂人的心痛,她。無助而認命地,一天天消瘦憔悴下去。
“小姐,你這已經不是八點檔了,這根本就是六零年代的八點檔!”田可慈找到醫院去,看著短短時間內就瘦了一圈的好友,•;心痛地斥責:“你現在是最需要他的時候,為什麼不去找他!有人這樣吃幹抹淨就拍拍手走人的?我看不下去了,讓我跟他好好‘談一談’!”
看著田可慈古典秀致瓜子臉上扭曲著痛心與憤怒,劉萱只是慘澹笑笑。“你說得好像要去潑硫酸一樣,根本不只是要去談一談吧?”
田可慈要不是忌憚著醫院裡人來人往,大概已經把休息室翻過來了。
她秀美的鳳眼裡燃燒憤怒:“我不懂你們到底在演哪一齣,你爸媽明明是很明理的人!”
“事情牽扯到面子問題、跟親友交代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們一向不太明理。”劉萱只是輕輕說。
“就這樣?”田可慈尖聲反問:“你就屈服在面子問題、跟親友交代這種鳥事上面?”
“還有……我沒辦法看我媽難過。”劉萱美麗的大眼睛只是帶著最無奈的悲傷,靜靜說:“以前我車禍受重傷之後,我在病床上看著我爸媽那樣擔心痛惜的樣子,我就發過誓,以後,一定不再讓他們這樣痛苦傷心……”
“那你自己呢?”田可慈幾乎要撲上去抓住她潔白醫師服的衣領大力搖晃:“你自己的痛苦又置於何地?”
“我不知道,可慈,我不知道。”
劉萱原來嬌麗無比的容顏此刻只是慘澹,一張原是鵝蛋形的臉已經瘦出尖下巴,可憐兮兮的大眼睛顯得更大、更悽然。
“你怕什麼呢?到底為什麼不跟胡駿傑談一談?”
“他會失去一切,那會有多痛苦啊!”劉萱在咄咄逼問下,艱難地細細吐露她最深沉的擔憂。“他那麼重視他的工作,為了這樣的事情可能被迫放棄,我不要他這樣,我不要他後悔呀!我怎麼可以冒這種險?”
田可慈只是氣惱地猛跺腳,恨不得要抓個人來踩死一樣。
“你不要太激動,怎麼比我更像在演悲情連續劇?”劉萱最後只是輕輕說,露出個比哭更慘澹幾分的苦笑:“早知道就該聽你的,不要跟他多糾纏……”
“我從來沒有叫你別跟他糾纏,我只是要你去面對自己的心,不要膽小鬼一樣的躲來躲去!”
“那又有什麼用呢?”劉萱苦苦地反問:“知道彼此的心,就會讓人比較容易接受分離的痛苦嗎?”
胡駿傑其實也沒有太好過。
劉萱在面對家庭風暴的時候,胡駿傑自己的處境,也一天比一天更加艱難。
除了亡妻韓采薇她父母的嚴重關切以外,他自己父親的斥責、甚至上司偶爾輕描淡寫的關心,都讓他清楚瞭解到,這一段戀情就如他之前所想,完全不受到祝福。
這一切也就罷了。最嚴重的問題還在後面。
小晴。一向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