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耳朵的人魚發出憤怒的吼叫,刺耳的聲波迴蕩在狹小的空間裡,賀弈銘並沒有什麼感覺,耳邊只聽到「嗡嗡」的聲響,然而白楚蓮卻是吐了一大口血,耳朵也開始出血。
賀弈銘臉色一沉,忙用手捂住白楚蓮的耳朵,但是聲波依舊穿過了他的手掌,直接攻擊著白楚蓮的耳膜,鮮血不斷地從她耳朵裡湧出來。
人魚得意地朝著他們笑著,卻見白楚蓮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地繼續持刀而上,她的刀又在人魚的胸前砍了一刀,紅血滴落在水裡濺起水花,也徹底激怒了人魚,它的嘴像裂口女一樣裂開,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漆黑的空間開始扭曲,這一次就連賀弈銘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開始扭曲,多股力量從四面八方襲來,要將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撕扯開來。
白楚蓮也沉下了臉色,這是和楚彥一樣的變異空間異能,人魚製造出了屬於自己的領域,在這個領域裡人魚就是絕對的王者,她很難在領域裡殺了人魚……
突然,黑暗被猛地撕開了一道口子,來自外界的光芒將漆黑的領域破壞得一乾二淨,同是空間異能的喪屍從光中走來,他眉眼溫和還帶著些許笑容,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滿身是血的女孩身上——女孩身上的鮮紅太過於刺眼,血脈裡的暴戾無法壓抑地爆發出來,喪屍的眼中滿是狠厲,卻彎著嘴角問人魚:「是你傷的嗎?」
兇殘的人魚在對上喪屍的時候,喉嚨中的聲波根本就無法發出來,動物對強於自己的猛獸有著懼怕的本能。它整個身軀在水中顫抖著,雙腿重新合成了尾巴匍匐在喪屍的腳邊,抬起頭,深邃的眼眸中閃著淚光討饒地看向楚彥。人魚的容貌是一種凌駕於性別之上的美麗,當它做出屈服的姿態時便更顯得我見猶憐,讓人不忍心對它下手——但喪屍不是人,楚彥冰冷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憐惜,沒有給人魚一點反抗的機會,殘暴地用雙手將人魚的腦袋擰了下來。
失去了頭顱的人魚像一條死魚一樣癱在了水裡,它所構架出來的領域也極速崩塌,黑暗徹底被陽光吞噬,兩人一喪屍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彷彿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賀弈銘猛地轉頭看向楚彥,就看到他手中拎著的人魚腦袋,恍惚了一下,原來剛剛的不是幻覺。
楚彥將人魚腦袋扔在地上,迅速地扶住白楚蓮虛弱的身體,接過她手中的唐刀架在賀弈銘的脖子上。
「……」賀弈銘完全沒想到才剛剛脫離危險,就又陷入了另一個危境,而且他似乎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眼前強悍的男人大機率不是人。
「這、這是幹什麼?」賀弈銘揣著明白裝糊塗。
白楚蓮給自己施展了治療術,恢復了一些體力,她倚靠在楚彥身上,難得嚴肅著一張臉問道:「你不受人魚的聲波攻擊影響,也感受到了我二哥的等級壓制,所以你究竟是什麼人?」
賀弈銘沉默地看向眼前的一男一女,心中有些許掙扎,然而脖子上的唐刀並不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他的速度也沒有喪屍的冰錐速度快。
他略微沮喪地開口說:「我不是什麼壞人,就是當初年輕不懂事,在倭國被人騙過一次。」
唐刀沒有移開,依舊架在他的脖子上。
賀弈銘對上楚彥黑漆漆的眼珠子,早對他有所不滿的喪屍似乎很期待他抗拒,並以此為藉口殺了他,他猛地嚥了一口口水,沒有絲毫隱瞞地對白楚蓮說道:「當時我比較缺錢,朋友介紹我去倭國打比賽,還給我介紹了一個倭國的科學家叫做本田次郎,說是簡單地參與一個實驗調查就能拿錢。結果那個龜孫子根本就是個騙子,他要對老子做人體實驗,還好老子機靈,裝虛弱從他手裡逃了出來。?悖?老子覺得這喪屍病毒很可能就是從那龜孫子的實驗室裡放出來的。」
「所以本田次郎在你的身體裡植入了什麼?」白楚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