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願望是,成為華國大滿貫影后。」阿滾看著這個心願只覺得身上的白毛都多了幾根,這哪是一個古人能幹的事?它還是吃它的辣條吧,畢竟吃一包少一包。
白楚蓮聞著辣條的味道,覺得很是油膩,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阿滾那拿了一條,然後她沉默了一瞬,這就是被阿滾誇得天上有人間無的辣條?她笑了笑,自己糊塗了,怎麼就能信一個系統的話呢?
「系統怎麼你了!你一個古人不要老是看不起智慧系統好不好!」阿滾痛心疾首地說。
白楚蓮沒應它,緩緩走到鏡子前,雖不明白「大滿貫影后」為何物,但是這個「演員」一詞她看著像是與戲子差不多,做一個戲子需得有個好模樣。
她瞧著自己現在的模樣微微皺了眉頭——沒有原本的她漂亮,鏡中的女子應是大了原本的她幾歲,與原來的她有六分相似,一雙標準的杏眼比不得她那雙下掛的狐狸眼媚眼如絲,一張臉也就只能算個清秀吧。
不過,這個世界的鏡子倒是能將人照得清清楚楚,遠比她的那些銅鏡好很多。
白楚蓮正感慨著,便在鏡中看到了前面那個桃花眼的薄情男子,那男子帶笑的唇上再見到自己以後多了一份譏笑,瞧著自己的眼神也頗為不善,叫她也跟著皺了皺眉頭,回頭問道:「不知這位公子……」
她立刻止住,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她原本的世界了,所幸腦中還有原主的記憶,她遲疑地改了稱呼:「這位先生是……」
裴修明看著她,一直似笑非笑的臉上有了正色,他是天生的導演,幾乎從有記憶起便能輕易地捕捉到別人的情緒,眼前的這個人從前面再次睜眼與自己對視時,他便覺得不對勁,有著說不出的違和感。
「這裡是男廁所。」
白楚蓮不知道何為「男廁所」,哪怕身體有原本的記憶,可她初來乍到還未完全融合,又從未接觸過所謂的現代世界,這樣陌生的詞彙她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阿滾忍不住開口說:「我前面就想提醒你來著,現代社會的茅房分男女,這裡是男茅房,不許女人進來的。」
白楚蓮一下子就羞紅了臉,她平生沒有這般丟臉過!
連連說著「對不起」,她遮著臉便要往外疾步離開,奈何身上的衣服沒有袖子,根本遮不住她那張羞赧的臉,叫她將臉垂得更低了。
裴修明卻是一把攥住了她,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注視著她那雙含煙如霧般的眼眸。
「這、這位先生,男、男女授受不親……」
白楚蓮再如何心智成熟,還只是一個剛剛從古代世界來到現代世界的女子,哪怕腦中有他人的記憶,也不可能在一瞬間改變自己原本的習慣與認知,她想說「男女授受不親」可又意識到這話在這個世界用著有些不妥,她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只能瞧著裴修明那雙無情的眼睛,緩緩落下兩滴眼淚,將一張小臉襯得楚楚可憐。
「先生請放開我……」
「你是誰!」
裴修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荒謬,但是幾乎就是在那麼一瞬間,他強烈地感到眼前的白楚蓮並不是之前那個故作姿態的女人,她——甚至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裴修明今年三十一,已經是國內外知名的導演,拿過不少獎項,拍過不少片子,閱人無數。與他溫和外貌相反的是,他做起事情來六親不認、嚴苛至極。他曾經導演過一部古代權謀電影,為了拍出古人的風骨,他翻閱了大量的資料,還特意請了一幫子老學究來片場指導,最後拍出來的畫面也只能算是勉強過關。可眼前的女人不一般,她明明穿著無袖連衣裙,燙著捲髮,是再現代不過的裝束,可她抬手投足之間便彷彿古畫裡的仕女走到了他的跟前——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並非一朝一夕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