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自己額頭之上那一點,沒好氣地說道:“父親的籌謀,都讓那蔣如月住進養心殿了!”
“此事……”記起剛在太和殿中,皇上所說之言,謝正中頓時一臉不悅地說道:“皇上不顧朝廷大臣的進諫,做出如此違反祖制之事,未免太過兒戲了!”說著,謝正中將目光轉向了謝丹孃的腹部,那一臉的陰霾頓時如同日出之時的煙霧一般,消失地乾乾淨淨:“索性丹娘你爭氣,不光懷上了龍嗣,更是如我所願那般,當真是個皇子。上天註定我們謝家不光要出一個皇后,未來的天子的龍體之內,更有我們謝家一半的血液。”
謝丹孃的右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臉上散發著母性的慈愛笑容,說道:“他不光是未來的天子,更是我的孩子。”只是這一切不過持續了片刻,謝丹娘突然伸出左手拉住了謝正中的衣袖,神色緊張地說道:“父親,蔣如月說過,等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皇上會讓他寄養在她的名下,此事可當真?”雖說淑太妃已經回答過她此事,可又哪裡比得上謝正中親口所言,讓她來得更放心些?
“她說的話,如何能當真?”謝正中拍了拍謝丹孃的手,說道:“丹娘,你放心。為父絕對不會讓我們謝家的外孫,變成威武侯府的外孫,他們不配!就算他們當真有這個打算,為父也絕對不會在此事之上妥協。”若是這個孩子被寄養在皇后名下,那未來皇帝的嫡親外公就變成了威武侯府。謝正中又怎麼可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可是瞧著皇上的樣子,似乎還是偏向與威武侯府更多一些。聽說今日朝堂之上,更是認定了蔣如月夜宿養心殿之事。到時候,若是皇上都開口讓我將孩子讓給蔣如月,父親,我又該如何是好?”謝丹娘抓著謝正中的衣袖的手,更緊了一些。所有人都在等,等著皇上的態度。只要一日沒有明言,一切都只是揣測。
謝正中看了一旁的淑太妃一眼,有些凝重,有些深不可測。雙眼之中的意味,恐怕也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哥哥,當真要那樣做嗎?萬一……”淑太妃記起那日,他們二人在她的宮中所說的一切,頓時又再次如同那日一般,驚恐地心跳加速,難以剋制。
她在害怕,她已經不敢再繼續說下去。若是成了,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萬一,若是敗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連想都不敢想。也正是因為這樣,她遲遲不敢告訴謝丹娘,唯恐也同樣驚了她。
淑太妃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讓一旁的謝丹娘疑惑了起來,她看著兩人,問道:“父親,姑姑,你們在說什麼?”
淑太妃吞嚥了一下口中的唾沫,看著謝正中說道:“哥哥,丹娘還小,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謝正中看著淑太妃,臉上頗為嚴肅地說道:“丹娘已經不小了,她日後還要成為這世界上最尊貴的女子。若是連這樣的事都承受不了,日後她要如何面對朝廷大臣?如何面對天下百姓?”
這一次,淑太妃即使勸解的話就在喉嚨口,卻再也說不出來。謝丹娘也不用再開口相問,就瞧見謝正中取了桌上的茶水,在床榻邊的腳踏之上寫道:“鳳凰泣血,弒君主政。”謝正中寫完之後,側身讓開。
謝丹娘從床榻之上微微躬身,只是當她瞧見腳踏之上的八字之時,頓時整個人跌坐在了床榻之上。那張調養了一些日子,已經有些紅潤的臉蛋,瞬間變得蒼白,連身子都已經有些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父……父親……”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殺了皇后,她就是做夢都想;可皇上,皇上是她的夫君,是這蘭朝的天子,她要如何弒君?如何主政?她又如何敢這樣做?
謝正中用淑太妃的那條絲帕,將腳踏上的水漬擦拭乾淨,好似那些字跡從沒有出現一般。隨即,他看著謝丹娘說道:“這也不過是下下之策,一切還要看皇上的意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