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許榮華按著,直到她昏昏欲睡,這才伺侯著她躺下,轉身去替她提水洗漱。
許榮華看著屋角那個碩大的浴桶,又看了看那個打水的桶,如果讓秦素月去提水,只怕累得快散架了也把這浴桶裝不滿。
計榮華道:“不必了,我已經洗漱過了,你先去吧。”
秦素月一怔。卻還是依言退了下去。
她的房間就安置在許榮華隔壁的一個小耳房裡。
這裡姑娘夜的一舉一動她可以聽得清楚。
就算是許榮華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及時的叫她。
秦素月基本上是一晚沒有睡,等著許榮華叫她。
可是許榮華卻沒有叫她,夜裡起身了兩道。一道是喝水,還有一道是出恭。
素月咬著身上的薄被,聽著許榮華房裡傳來的動靜。
她真的沒有把她當下人看。
是怕她累著嗎,所以才不肯喚她。
這一刻,秦素月是真的相信,許榮華之所以不使喚她並不是因為嫌棄,而是因為真的憐愛。
所以,她的淚水溼了枕巾。
心裡滋生出了無限的勇氣。
既然如此,她就要好好的守著姑娘,不讓她再任何人的欺負。
這一刻的秦素月她都忘了。自己是一個膽小的人,而人的轉變也並非一夕一朝之間可以完成,只不過,心底生了這樣的念,必有一天。會開出這樣的花,結出這樣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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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榮華清早起床,秦素月已經起來了,替她打好了洗臉水。
窗外是明媚一片的陽光,天氣越來越炎熱了,帶著點微微的烈。
許榮華看到秦素月的衣賞都已經汗溼了。
天這麼熱了,她身上穿的好像還是春天的衣。
這才想起自己離開的時候。好像沒來得及讓人替她制夏衣。
那些人也真是的,怎麼也不給她制一些夏衣。
轉念一想,年錦容待府裡的每個人都是極公平的,或許是那些人欺負她是一個沒主子疼的,所以才把她往死了裡欺負,許是誰把她的夏衣搶了去吧。
這樣想著。許榮華也不打算問。
因為一問便會觸到她的傷感。
許榮華裝做不經意:“素月,等會兒你去跟這行館的管事知會一聲,就說我要多做幾件輕薄的衣賞,讓他晚間把成衣鋪的掌櫃叫到行館來,另外。順便讓那掌櫃的多帶幾匹薄透的料子,你也選幾樣,替自己裁些新衣賞。”
說完就把面巾擱在了臉巾架子上走了出去。
素月手裡拿著替她搓好了的皂莢沫,心頭一震,隨即明白過來。
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許榮華惦著軍營裡的事,行色匆匆,沒來得 ;及看,閃身消失在了門房。
素月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見,這才回過頭去,擦乾了自己眼角的淚。
這是最後一次,姑娘對她的好,以後都記在心裡,再也不表露出來。
她再也不要把自己的淚水給別人看到,因為姑娘不喜歡。
她收拾許榮華睡過的床鋪,把她梳妝過後弄亂的梳臺清理乾淨。
接著就坐到榻上開始繡起荷包來。
她看到許榮華的腰側並沒有像許多人一樣掛荷包。
聽說她的繡功好像不怎麼好。
一定是這樣所以才沒有掛吧。
也可能是她不喜歡。
不管怎樣。
她閒著無事。
這是她的一份心事。
素月於是開始認真的繡起了荷包,想把它當成禮物送給許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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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