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輕逸出口。“是沒人要我招惹你,但我情不自禁,我就是隻為你痴迷,放也放不下,我還能怎麼辦呢?”
映蝶睡得很沈,唐逸幽悄悄出了房門。
見他傷已好了大半,唐逸農與桑語嫣皆難掩訝異。
“是蝶兒。”他解答了兩人的疑問。
就連提起她的名字,他都會不自覺的泛起溫柔。
“這樣你就感動啦?”他似乎忘了是誰害他差點去掉半條命。不是他要冤枉大哥,他是真的覺得他這個大哥很沒志氣!
唐逸幽並沒有忽略弟弟的不以為然。“別再對她動手,她現在已功力盡失,乘人之危有失磊落,知道嗎?”
“別指望我同情她。”唐逸農嗤哼。“她攻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也沒磊落到哪裡去,事情是她做的,盡點彌補義務也是應該的,休想要我感激涕零。”
“逸農!”他沈聲喊道。“這件事不許再提起。”
唐逸幽鮮少端出兄長的架子,以義正辭嚴的凝肅表情對他說話,唐逸農再不甘願也只能點頭。
“知道了啦!”他悶聲道。
鬼才知道他大哥著了什麼魔,對那從頭冷到腳的女人死心塌地,寶貝得跟什麼似的,他就看不出那女人有什麼好,倒是缺點十籮筐都裝不完,大哥真沒眼光。
唐逸幽這個妙手神醫可不是被叫假的,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自是有辦法調理,在映蝶的睡眠期間,他已自行調配藥方服下,現下也好上七、八成了。
過度的耗費內力,使映蝶身子極為虛弱,疲倦地入了眠後,一睡便是一天。
入了夜,唐逸幽回到房中,默默睇視她。
他只是想來看看她,確定她安好,並且只是因為疲累才會睡得太沈,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他才能讓出他的房間,安心到客房去歇息。
沈睡中的她,似被什麼所困擾,娟秀的細眉深深蹙著,唇瓣似有若無地址動,喃喃囈語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他不解地俯下頭,捕捉那一串模糊聲浪。
“爹……爹……娘……不,不要殺他們……壞人……走開……不要殺他們……娘,不要死,不要離開小蝶……抱抱小蝶……小蝶好怕……”
誰?誰要殺蝶兒的父母?誰讓蝶兒掙脫不開夢魘的纏繞?
晶瑩的淚珠由緊閉的眼角迸出,一聲比一聲更驚惶的泣喊絞疼了唐逸幽的心。
“蝶兒、蝶兒,醒醒!你在作噩夢,聽到沒有,快醒來——”
“不,不要碰我,走開、走開……我討厭你們……把爹孃還給我……”亂無章法的小手在空中揮動,他立即扣住它。
“蝶兒,是我,睜開眼看看我好嗎?”微帶急促的呼喊,揉進了心焦與憐惜。
淚水打溼了了枕畔,搖動的頭顱緩緩靜止下來,她神情迷亂,睜開了眼。
“蝶兒?”他懸著一顆心,低喚。
融入了無盡暖意與關懷的眼眸,令她心絃一蕩,毫不猶豫地投入他懷中,哭盡了沈積已久的哀傷。
她不想在冰冷的夢魘中滅頂,唐逸幽的溫暖是她迫切需要的,她自私地在利用他,她也知道,但她沒有辦法。
“血……好多血,有爹的,有孃的,還有好多人、好多人的……我想叫,可是……我已經叫不出聲來了……”她顫著聲泣訴。
濃稠的血腥在眼前片片飛濺,她閉上眼,想甩開可怕的畫面,纖弱如柳絮的身軀不斷顫抖,她渾身冰涼,死抱著他不肯鬆手,好怕這一放手,噩夢又將纏上她。
“沒事的,蝶兒,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低低柔柔的嗓音,有如春風吹拂,撫平她的驚懼。
他好心疼,雙臂更加圈緊她,給予她更有力的呵護。
他沒想到,平日看似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