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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大巴在夜裡十一點半到達鄭州莆田站。我和女孩拿起行李走出收費站。一個和我們一起下來的女孩跟我們一起出來。午夜的高速路口除了值班的保安外沒有一個人影。我們徘徊著不知道在哪落腳。和我們一起下車的女孩是廣東人,到鄭州投親。她一直抱怨親人沒來接她,自己剩了十幾塊錢怎麼辦。我們聊天時一個稱是出租司機的人走來。我和他開始談去市中心的價格。因為一個外地的女孩,我們不得不幫她找到她的親人。一個另一輛客車下來的男生從收費站走出來。司機說我們四個六十塊。天氣寒冷夜深,我們只得以五十元的高價坐車,司機願意不收廣東女孩的錢。我開心極了。司機把我們帶到他停車的地方。一輛長安車。司機最終把我們送到了火車站。午夜沒有班車,我和女孩不得不在火車站外過夜。等待天亮。我們在火車站不遠的一家超市門口坐下。我吃了點東西,在超市門前的燈光下繼續看未看完的小說。女孩不停的來回走動。對面小商店裡平時對旅客說話尖刻的老婦像條即將死去的老狗一樣奄睡。

大約兩點的時候我看完了小說。從火車站出來一個女孩。山東人。她說她在鄭州念大學,明天開學。我們聊了一會兒天,我心裡絕望極了。我一個人坐在下邊的階梯上看著不遠處一個在垃圾箱裡找吃的流浪漢。他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拎一個黑色垃圾袋。每到一個垃圾箱處就把裡邊所有的東西拿出來,把礦泉水瓶飲料瓶裝進黑色袋子裡。有時他會把撿到別人丟棄的食物裝進去。他就這樣沿著垃圾箱慢慢的向我們走近。他的腿似乎是先天性的抑或是被人傷的,一步一顛。一手緊握著柺杖,另一手托拉著袋子,看起來並不是很吃力。他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坐下,從袋子裡拿出來撿到的碎餅和麵條吃了起來。不時環顧四周。他不時回頭看我前面地板上被誰仍的一袋拉條。他吃完撿來的面在袋子裡找水喝。我拿自己的一瓶水給他。他低著頭,接過水,很清楚的說了聲謝謝。我仍舊坐在不遠處看他。他喝了兩口我給他的水,讓後把水又裝進了袋子裡。他拿出來一個果粒橙瓶,晃了晃,然後開啟蓋子喝了兩口。接著又裝了進去。他回頭看了看地上的拉條。但終究沒能撿起來。又提著袋子拄著柺杖向另一個垃圾箱走去。

女孩和那個大學生一直在聊天。我坐了很久,不願再說話。我心裡絕望極了。我終於為一個麻雀是不是省二級保護動物的問題和女孩吵了起來。我心裡難受極了。我看見火車站口的表上指標指向五點半。我站起來去超市門口的話吧打電話。我走到話吧沒看見人,叫了幾聲也沒有人回應。我後邊站著一位揹著用化肥袋裝著行李的老人,看起來像是外出打工的。他也在等打電話。我於是對著話吧大喊一聲:打電話了!忽地從桌子下邊鑽出一個披著軍棉大衣的女孩。她把被子一扔,就對我大叫:喊什麼喊啊,打電話就打電話啊!後邊老先生只是一個勁的笑。我自知理虧,也不願再說話了。

火車站鐘錶打了六點的鈴,我把女孩送上車,然後自己坐上另一輛車。

回家後,母親告訴我,我在路上出車禍的頭天晚上父親作了一個夢,夢見我和哥哥不知道是誰站在他床前一句話也不說,他看不清是誰,自己不能動彈。後來父親跟姨夫打了很多電話。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大學未央(12):那個傳說和這個學校

大概總是會喜歡聽老人講話的。他們用一種模仿不來的聲音敘說著以前很久的事情,像在簡述一個故事,沒有絲毫的哀傷和喜悅,唯有用不同的動作去表現你想更清楚知道的那些老事。聲音總是很奇特,像佈滿了皺紋的面板,幹化但仍然富有生機。粗糙的痰煙桑,帶著沙啞,緩慢的速度,一字一頓,卻是帶著蠻橫般的力量。你願意為它們折服。老人大都不願意是睿智的,更多的是給你最多的純樸。

——木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