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不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麼?他返回蘆州後大耀兵威,自不量力的想要討伐銀州。如此忠心,朕能不成舍他?”
“由得他去,打不下銀州,蘆州損兵折將,自耗實力,朕再欲徵之,易如反掌。他若真能打下銀州……,銀州本是夏州李氏故地,夏州能容他佔據自己的根基麼?”
趙光義陰陰一笑,又道:“他奏疏上披肝瀝膽,慷慨陳辭,要領蘆州兵馬為朕收復失地,如此忠心耿耿,大節大義,朕豈有不允之禮,明日朕就下詔,宣明旨,載之邸報,曉諭天下,表彰他的這番忠心,如果他能收復銀州,朕就封他為河西隴右兵馬大元帥口他是忠肝義膽的能臣,朕當然要做一個賞罰分明的國君了,哈哈哈……”
王繼恩遲疑道:“這……,不是說府州折御勳、麟州楊崇玉,還有党項羌人一部、吐蕃族人一部的頭人與他義結金蘭麼?如有這些人相助,他萬一真能打下銀州……”
趙光義一攬鬍鬚,笑吟吟地睨著他道:“朕金口玉言,豈能失信?他若真打得下銀州,朕就真封他個河西隴右兵馬大元帥,那又如何?”
“啊……,啊……,奴婢明白了,官家英明。”王繼恩心悅誠服地躬下身去。
官家這是要把楊浩架在火上烤啊,以前楊浩在京裡做官,官雖然做得大,始終沒有什麼實權,而且京中兩大利益集團,趙普垮臺,他那一派正偃旗息鼓急求自保,另一派是南衙,而楊浩就是打著南衙的招牌在外面招搖的,所以也不曾有人去彈劾觸動他。這一回卻不成了,他去的地方本就是天高皇帝遠的所在,周圍都是草頭王。
雖說這河西隴右兵馬大元帥只是一個虛名,就像吳越王錢俶那個天下兵馬大元帥一樣,除了他的本部兵馬,誰也指揮不動,並不能真正節制洱西隴西諸藩,可就是這個名義上的大元帥,試問件傲不馴的西北諸藩,誰能接受?一個外來戶,三拳兩腳就想爬到自己頭上去?
二桃殺三士啊,就算本想朕合楊浩,共抗夏州的府州折御勳、麟州楊崇玉及其一眾部將,怕也不甘讓這毛頭小子對他們頤指氣使,這枚桃子,很有可能起到瓦解三方的朕盟,就算麟府兩節度高瞻遠矚,不肯上當,無法破壞他們三方的朕盟,卻也一定可以讓夏州把楊浩列為必除的死敵。
楊浩趁著夏州與吐蕃、回訖屢戰,佔了他的祖宗之地,又撼動了夏州實際上的西北第一藩的地位,更是火上澆油,夏州一旦騰出手來,不馬上對蘆州用兵才怪,一個虛名,就輕輕鬆鬆給他村下一個不死不休的強敵,這筆買賣當然划算。
趙光義矜然一笑,剛欲開口再說些什麼,殿門忽然被推開了,趙光義勃然大怒,未得他的允許,誰敢擅闖他的宮殿!王繼恩也急忙扭身往門口看去,適時一道閃電劈下,就見一個白袍人站在門下,閃電劈下,映得他的身子青滲滲的,這人披頭散,連五官都看不清,彷彿一個厲鬼,緊跟著又是一聲驚雷炸響,饒是王繼恩膽量不小,還是唬得一個哆嗦。
趙光義卻不畏懼,拍案大喝道:“來得聯的允許,誰敢擅敢禁宮?“
“爹,是孩兒,孩兒有事向爹爹請教。
門口那披頭散的白袍人說話了,一聽聲音,是自己的長子趙德崇,趙光義不由一怔,臉上的怒氣斂去,緩和了聲音道:“是德崇嗎?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冒著大雨跑到這兒幹什麼?“
白袍人走了進來,只見他一襲白袍都淋得溼透了,雨水順著袍子倘到地上,他的頭也都披散著,溼漉漉地貼在頰上、頸上,兩隻眼睛在絲間幽幽亮,看得王繼恩怵,他連忙向趙德崇躬身施禮:“奴婢王繼恩,見過皇子。”
趙光義擺手道:“繼思,你先下去。”
“是”
王繼恩答應一聲,趕緊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