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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這麼幾天開心的日子,全他孃的抱著大槍在兵營裡頭浪費了。

“將軍,我的人馬可是怨聲載道了,繼續這麼耗下去,不用什麼人來打咱們主意,兵士們自己個兒就得譁變造反,屬下是沒有辦法了,大人您看著辦吧。”

“將軍,我屬下有幾個兵士晚上偷偷溜出兵營出去見見自己的蕃娘,那狗仗人勢的東西就把他們抓個正著,大冷的夭兒捱了頓皮鞭不說,還脫了衣服綁在雪地裡受刑,如果他言之有理,那是屬下馭下不嚴,我也就忍了,敵人呢?我是個粗人,比不得他讀過一肚子臭文章,他有學問,我也承認,可有學問不代表能打仗,將軍要是再一味縱容張浦,屬下可彈壓不住所屬的騷動了。”

士兵們怨聲載道,各部將領都跑來向李繼法大吐苦水,李繼法有點挺不住了,只得說道:“唉,張將軍也是一番好意,內中有些情由,你們是不曉得的,此事實在怨不得張浦。這樣。巴,著令各營官兵解除戒備,大家辛苦了,都好生歇歇。〃

眾將得令,這才罵罵咧咧地去了,李繼法站在空蕩蕩的府邸前了一會呆,這才舉步向山坡上走去。

山坡上幾株梅樹,花影綽約。走到近處,才見梅樹下站著一人,高高瘦瘦的身材,一襲長袍,提一壺酒,時而仰頭望著夜空中的點點繁星痴痴出神,時而喝一口酒,望著山坡下的點點燈火輕聲嘆息。李繼法踩著咯吱咯吱的積雪走到他的身邊,嘆息一聲道:“張浦。”

張浦淡淡一笑,悠悠地道:“諸魯官兵已然解散了?”

李繼法默然片刻,訕訕地道:“我們戒備了三日,並不曾聽聞什麼風聲,各部將領都是牢騷滿腹,上元節不能與家人團聚,兵士們也是禹聲載道,所以……

張浦苦笑一聲,仰起頭來又灌了口湧,輕輕嘆息道:“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正所謂慈不掌兵,有盛刑方能肅三軍,更何況我雙龍嶺處於四方虎狼環伺之地,將軍也太縱容了

他們些

李繼法嘆了口氣,與張浦走了十、並肩,同樣抬起頭來,仰望著一天繁星,喃喃自語道,“我這也是沒有法子呀,本來銀州還能支給些錢糧,可是自打銀州陷落,糧餉都斷了,如今我這指揮使是要糧沒糧,要餉沒餉,明堂川各部族的供奉又有限,但是對他們又不能迫得太緊,否則他們拔族而走,一日功夫就可以遷徙到契丹、吐蕃境內去,唉皇帝尚差不動餓兵,我又怎好驅策過甚?”

李繼法這番話說來倒也入情入理,張浦眉頭不由一皺,李繼法扭頭問道:“在想什麼?如今看來,是我們太過緊張了,你還擔心銀川那方面的威脅?”

張浦搖了搖頭,低低地道:“屬下在想……咱們今後的出路。

李繼法動器道;“出路?什麼出路?’

張浦轉過身,肅手道:“將軍,請屋裡坐。”

二人轉身到了張浦的住處,張浦如今仍是孤身一人,還未娶妻,房舍中十分簡單,只有一個泥爐火勢正旺,此外冷冷清清再無半點活氣兒。爐上邊雜著一隻水壺,正徐徐地冒著熱氣。張浦又加了幾塊柴「二人便圍著泥爐坐了下來。

張浦沉吟一下,說道:“將軍,刺殺楊浩不成倒不打緊,只要咱們派出的刺客沒有洩露了身份,一時半晌銀州還不會找上咱們的麻煩,現在最再棘手的是咱們雙龍嶺的出路,將軍可有想過麼?”

李繼法蹙眉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出路?”

張浦搖搖頭道:“將軍調兵遣將也要心虛氣短,何也?糧餉不足而已。當兵吃糧拿餉,乃是本份,如果糧餉斷絕太久,咱們這些兵馬就要不攻自潰了。如今銀州已被楊浩佔據,夏州遠水不救近渴,今冬雪大,四方部練又自顧不暇,可謂天災**,咱們那點存糧根本支撐不到開春,到時候……將軍怎麼辦?